去。
殿中只剩下了君臣二人,泰寧帝忽然一聲長嘆,“吳卿,案牘勞形,隨朕去御花園走走吧。”
吳守忠唯有從善如流。
御花園裡,點點臘梅開得正盛,幽香隨風撲面恍如梅妃臨空起舞。
許是被景色感染,泰寧帝一掃陰霾,露出些許笑意,與落後半步姿態恭敬的吳守忠閒閒話著家常。
兩人邊踱步邊聊,在泰寧帝刻意的引導下,話題很快便偏到了吳三娘身上。
“朕聽說愛卿家的小女郎辦了幾間書肆?”
“回官家的話,是,小女最愛話本子,不成體統,臣也曾教導過許多回,見她不曾沾過雜書這才作罷。”
泰寧帝瞥著吳守忠一臉的笑,哼了一聲:
“吳卿,不是朕說,看你這模樣,可不像是能狠下心教孩子的。”
提起教孩子,吳守忠是真惆悵了,臉上的笑容也跟著苦澀了幾分:
“臣的次子在兵部犯了錯,都是臣教導無方,多謝官家寬厚,臣心中有愧。”
“他如今被外調出京,也算得到了懲罰,到底沒釀成大錯,兵部有愛卿,朕無有不安。”泰寧帝邊走邊欣賞著景緻,似乎並不將吳守忠的話放在心上。
吳守忠卻沒敢掉以輕心,緊跟泰寧帝的步伐,沉聲道:
“官家仁慈,臣不敢放肆,方才聽朱相提起葛州,臣想著既然這人選不好定,不如叫臣的次子將功抵過,官家以為如何?”
“葛州臨近西寰,可遠得很吶。”泰寧帝駐足梅樹邊,隨口道,“愛卿捨得?”
吳守忠咬咬牙,十根手指有長短,何況阿璋犯下大錯,自然無法再留在兵部,葛州雖遠,可只要他還在中樞,便還有回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