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朱維庸其人(1 / 2)

衛氏沒答這句,轉而道:“關於這位朱公子,兒媳倒是聽說過兩件事。”

“年前,這位朱公子尋到市舶司使虞潯,據說是想訂兩艘船出海,替他們府裡謀條財路,朱府樸素,朱公子身為長子長孫,有此想法也是常理。”

“虞使司道,出海所需本錢不小,小船五千兩,大船更要七千兩也打不住,朱公子一聽轉身就走。”

“後來因著他屢次相助殿下的緣故,兒媳便託人悄悄給他指了條明路,姨母知道,這幾年官家猶愛保寧醋,蜀地偏遠,運往京城不易,故而保寧醋在京城稀缺得緊,莫說宮裡,就是民間酒樓也愛得很,兒媳的意思是讓朱公子跟著倒騰兩手,也能入庫不少銀錢。”

崔皇后微微點頭,倒是不懷疑衛氏的用心,於斂財之道上,衛氏一向頗有心得。

這需要經年累月的眼力與籌謀。

比如那保寧醋,若是真能在運輸途中插上一手,至少年前年後一艘大船的錢還是能穩賺到手的。

“朱公子倒是謹慎,先是派人探查了一番,只不過等查完了,這年也過完了。”衛氏嘆氣,“兒媳想著過了年也行,不過少賺些,可朱公子卻直接來了個斷根斷源!”

“他自以為帶走了匠人就能在京城釀出好醋,若果真如此簡單,那保寧醋還能在這兒一罈難求?”

“姨母可知,那醋是需要保寧城南的傍江水,還必須冬日取水!保寧醋的口感之柔和,全在於此。”

“......朱公子不懂行,故而這一趟不出意外賠了個底兒掉,兒媳的好心也付之東流。”

崔皇后聽得極其無語,半晌不解道:

“那前去探聽的人竟沒問到這樣的關鍵?那些匠人,也都沒說?”

衛氏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隱隱帶了些譏諷的意味,道:

“說了,可頭一個說了的匠人,被那個叫朱僮的長隨給割去了舌頭。”

崔皇后目瞪口呆,“這個朱維庸,就是這麼御下的?什麼都未打探清楚竟敢這般武斷?”

“真是作孽。”

衛氏收起苦笑,冷冷道:

“這是第一件,第二件事與那位已逝的朱大奶奶有關。”

“我記得那位朱大奶奶姓徐?”崔皇后挑起細長的眉毛,“是泗州徐氏的嫡女吧。”

“是。”衛氏垂下眼眸,“徐氏是望族,泗州產米,徐家的米鋪遍佈慶國。”

“唉,本宮記得兩家義絕了?當時在京城還鬧得沸沸揚揚。”

衛氏悄悄按了按跪得有些麻木的膝蓋,咬咬牙繼續道:

“這正是兒媳要說的第二件事。”

“徐氏一嫁到朱府便掌握了中饋,原以為是受重視,接手後才發現竟是一團亂賬破窟窿,徐氏心善,拿出嫁妝替朱府東貼西補,勉強維持,可那位朱夫人卻趁她有孕時,屢次以言語擾心,將徐氏逼得小產還落下了失血之症,沒出月子就一命嗚呼了。”

“徐家人自然不肯,雖然礙於朱相的面子不敢直接打罵,卻也一定來了朱府討要說法。”

“這是朱夫人的錯,本宮還派人訓斥過她,怎麼......”

“兒媳不是要說朱夫人,她是個糊塗鬼,沒什麼值得說的,兒媳只想說一說那位朱公子。”衛氏儘量忽視雙腿傳來的麻痛感,又道,“徐家人前來討要說法,那位朱公子便挺身而出。”

衛氏說著,清秀的臉龐上重新浮現出譏諷,“這是準備為母分憂呢!他要做孝子,嫁給他的徐氏就活該成了他孝順他孃的踏腳石!”

崔皇后聽她這樣說,也跟著嘆氣,“難怪你心中怨憤,這事兒還是你兄長悄悄替他擺平的。”

衛氏的兄長正是大理寺卿衛道公。

“兒媳不是因為怨憤才這樣說。”衛氏強調了一句,“居上位者識人善用,姨母以為,朱公子可堪為大用?”

崔皇后垂眸不語,衛氏說得沒錯,這個朱維庸確實難稱大才。

於公,他識人不明、御下不嚴。

於私,他愚孝自大、無禮涼薄。

偽君子所為,尚不如小人。

“兒媳思來想去,只覺得朱相果真人老成精。”提起朱相,衛氏是由衷地歎服,“朱維庸資質實在平庸,朱相將他親手帶大,如何不知?兒媳猜測,這些年朱維庸未入仕,只怕也少不了朱相的手筆。”

崔皇后還能說什麼,定定地望著衛氏,片刻後慢慢道:

“阿衛,你自來有主意......罷了,只有一樣,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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