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曲和沒回她，“上車。”
姜明月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可疑的情況。溫時出現得也太突兀了吧？他難道……一直在跟著她？
這個猜測一閃而過的時候，姜明月突然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心虛。
大概是不想跟她說話，顧曲和塞上耳機，連看她都懶得看，閉眼養神。
姜明月很有認錯地自覺，乖乖地坐在旁邊，沒敢動。
車裡的氣氛安靜到詭異。
連司機都不敢透過後視鏡去看他們家小少爺的臉，冷得一定能凍死人。
似乎覺得冷戰時間足夠長，顧曲和才睜開眼睛，朝身側的人看去。
結果呢……
姜明月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似的，她給他睡了。
“……”
顧曲和差點沒被她給氣死。
他醞釀了好一會兒，兇。
使勁兇。
沒兇成功。
算了。
顧曲和默默把手遞出去，手心攤開，托出姜明月往下掉的小腦袋，把肩頭讓給她。他身上的那些冷意，夾著低嘆，一瞬間如水退潮，渺無蹤影。
街邊交錯的燈光透過車窗投在她白皙的臉上。
姜明月迷迷糊糊間想起來，她好像還在溫時的車裡……
姜明月立刻就醒了！
無聊開、開小差又被當場抓包，太慘了……
她居然真的能睡得著？
姜明月有點服自己，難道被畢老媽子罵多了，她真的是小豬……豬嗎？
姜明月沒想好說辭，她眼睫顫了顫，沒敢直接睜開眼睛。他身上的氣息很近，她滿腦子裡好像只有他，連句謊話都編不出來了。
“醒了？”
顧曲和沒推開她，嗓音淺淡又矜持，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
“嗯。”
姜明月坐回原位，還沒坐直身體，手腕就被他按住，她又重新被他拉回去。
近乎擦過他下頜。
臉頰瞬間發燙。
姜明月沉默了好幾秒鐘，才叫他：“溫時。”
“嗯？”
“你手機響了。”
姜明月聽著顧曲和的手機鈴聲，就在他大衣的口袋裡響著，他也沒有接的意思。顧曲和漆黑的眼眸盯著她，這大概是他審訊的剛開始。
姜明月生硬地轉移他的注意力，“它有點吵。”
“哦。”
顧曲和不冷不淡地應一聲，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不吵了。”
姜明月：“……”
看來，逃不掉了。
“我們談談？”
顧曲和把手機重新揣回口袋裡，他還抓著她的手腕。司機早就下車了，車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好。”姜明月栽了。
顧曲和問她：“你跟君家的人有關係嗎？”
姜明月答：“沒有。”現在確實沒有。
顧曲和觀察著她的神色，“如果君家消失了……”
姜明月微微有點喪：“溫時，君家，不關我的事。”他能不能不要抓她這麼緊？
別再扯君家了，姜明月再倒八輩子大黴都不想跟君家有半毛錢關係。從那裡出來的人，有幾個還能有正常的生活。它會像漩渦一樣，把人永遠拖進黑暗裡。
顧曲和也不再追問了。
他簡單的應一聲，就此打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