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看到她哭。
可是他知道。
她在哭。
那一刻，心疼到心臟好像會壞掉……
他寧願她沒心沒肺地活著，也不想看到她有心有肺後，他比她還難過。
姜明月垂下眼，低聲說：“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姜明月想不到別的話，能彌補她的愧疚。
她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裡了。
顧曲和鬆開手，他眸光淺淡的盯著她，抿直薄唇，“這句話我聽你說很多遍了。如果是因為這次的事，你不用愧疚。它不關你的事，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嗯。”
姜明月敷衍地應一聲，“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出去了。”
“等一下。”
顧曲和拉住她。
顧曲和認真的看向她，說：“不需要對不起。你找到我了，不是嗎？”
她沒有把他一個人扔在那裡。
她找到他了。
“……”
姜明月沒把手腕從他手裡抽出來，她安靜地站在床邊好一會兒，突然抬頭，朝顧曲和燦爛地微笑起來，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哎，溫時，我突然發現你說得很有道理耶！”
“嗯？”
顧曲和疑惑的出聲。
姜明月趁顧曲和沒注意，在他頭髮上迅速薅了一把。
在顧曲和凜冽的視線看過來之前，姜明月立刻把手背過身去，咧出笑容：“嘻嘻……既然這麼有道理，你說，我現在是不是你救命恩人了？”
完了完了，好早以前就想摸他頭髮了。
嗚嗚嗚，一不小心膽子大了。
不過真的——好軟啊！還想薅！
他用什麼洗髮水，髮質感這麼好！
姜明月心裡慫得一逼，表面上仍舊維持著她的招牌假笑。好像她的所有失落和悲傷，都是他的錯覺。
微笑也許不是代表她開心，但她想讓他輕鬆。
那樣明媚的笑靨。
晃得他眼眶都有點疼。
顧曲和偏過視線，喉結微動，卻是沒什麼情緒的回：“你想做什麼？”
如果她想提前離開，他會放她離開嗎？
只要她提出來……
他會的。
他對她，向來都沒有底線。
只要她多叫他幾次名字，他就心軟了。
姜明月安靜了好一會兒。她的沉默，讓他感覺度日如年。
姜明月撥出一口氣，期待的看著他，“我不辭職，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什麼？”
顧曲和猛然抬眸看向她，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的聲音都隱隱有些抖，目光鎖住她，“你再說一遍……”
“呃……”
姜明月懵了。
不是吧……溫時真的打算辭退她嗎？不是他讓她不要辭職的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朝令夕改的，她怎麼知道！
姜明月重新坐回小板凳上，低頭認慫：“我可不可以……不辭職？”
“……”
顧曲和默了。敢情是個烏龍。
顧曲和扯了下唇角，嘴角隱隱有上翹的弧度，又被他強行壓下來。他面無表情的說：“我沒打算辭退你。你如果不放心，我明天讓城哥來找你續約。”
“啊咧？”溫時這麼好說話？
姜明月點點頭，“哦哦哦，好。”
姜明月問他：“你明天早餐想吃什麼？我去買。”
“隨便。”
顧曲和徹底放鬆下來，整個人後背枕進軟枕裡，俊美又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