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輕易就解開了。
挺幸運的,一次性就填出來了,沒碰到覆盤。
顧曲和溫柔地彎起唇角,朝她伸出手,“陪我一起走?”
一起走?
姜明月一瞬間反應過來,“溫時,我知道了,你是……”
“噓……”
他的食指點在她唇邊,“秘密。”
現在他的秘密,只有她知道了。
甬道的旋轉樓梯裡只有模擬燭火壁燈的微弱燈光。
姜明月自告奮勇在前面探路。
害,說好不再溫時面前幹這種事了,她就沒有不為他破例的事情。
姜明月一手舉著手機的電筒,一手被顧曲和抓著,她安慰他:“溫時,這不是我們上回去的鬼屋,真的不會有人突然來嚇你的。所以……你不用抓我的手那麼緊。”
姜明月視線落在他們十指相扣的手上,她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好在現在光線暗,看不出來。
顧曲和擰了下眉,似乎不太樂意。
但姜明月開口了,他也順從她的話鬆開指尖,只是還沒鬆開手,顧曲和重新牽住她的手。
他面無表情的說:“不行,我一個人挺害怕的……”
姜明月:“……”
他害怕嗎?
他哪裡害怕?
有人害怕還這麼鎮定的?
還有,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她是不是剛聽過誰說來著?
顧曲和不鬆手,姜明月也沒膽敢甩開他。
他的手心很暖。
暖到連走過黑暗,都變得不孤單了。
原身千金其實也怕黑,就算現在是姜明月,她也會有一點警惕,但這種恐懼她完全可以剋制住,不會太過影響她。
原身千金怕黑是因為從小就被一個人留在大房子裡……
那溫時呢?
他也是這樣嗎?
姜明月忍不住扯了扯顧曲和的手,問他:“溫時,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嗯?”
顧曲和垂眸落在她主動牽住他的手上,眼底微悅,他現在好說話得不得了。
“你問。”
“溫時,你為什麼怕黑呀?”
姜明月看他一瞬間沉默下去,她連忙打住,露出笑容:“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了。”
也許……她真的不應該過多打聽他的事。
“我七歲那一年,我母親過世了。父親很忙,我就一個人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像在陳述一件不值一提的舊事。甚至在姜明月斂下笑容看向他的時候,顧曲和還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難過什麼?都過去了。”
他可看不得他的小倉鼠難過……為他難過。
沒事了。
他都走過來了。
姜明月攥著指尖,抿唇嚇他:“你再掐我,我就要哭了。”
他怎麼能輕描淡寫的揭開自己的傷疤,還朝她笑得這麼溫柔,反過來安慰她呢?
很心疼。
會很心疼他。
姜明月一直想知道,到底是在怎樣的成長環境裡,才會有溫時這樣好的人。應該是天生驕子,一生順遂吧……
結果呢——
結果他只是很溫柔地面對了所有的惡意。
顧曲和拍拍姜明月的發頂,輕聲哄她:“好了,往前看。”
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