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不是那種惡作劇的人。
知道他們在找他,卻不吭聲。除非他沒聽見,或者沒辦法回答……
這樣,他的情況就很嚴重了。
姜明月打著手機電筒,仔細地觀察著地上的痕跡,判斷著溫時可能摔下去的方向。
只是這種感覺好熟悉……
連落雪的畫面都是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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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記得自己十六歲出的第一個任務,是去保護一個人。
姜明月拿到手的資料是,她需要保護的那個人叫——顧澈。姜明月確定自己保護對了人,但似乎,他不叫顧澈。
滑雪場裡被人為造成了雪崩,她差點跟他一起被埋了。
姜明月從雪堆裡掙扎出來,在附近挖了好半天兒,才看見雪地裡露出他半截衣角。
姜明月好不容易把他從雪地裡拉出來,都以為他快被雪悶死了,探過鼻息,心臟復甦好幾次,他才劇烈咳嗽著醒過來。
“呼——”
姜明月大鬆一口氣。她的英名差點就要敗在他手裡了。
姜明月摔下來,胳膊有些錯位脫臼。她咬牙,忍痛直接把脫臼的胳膊歸位回去。
檢查他的傷勢,他比她傷得要嚴重。
那些人就是衝他來的,他到現在還半昏迷著,意識渙散。
哪怕他好半張臉被護目鏡遮擋住,露出的下半張臉依舊線條分明得好看。
姜明月伸向他護目鏡的手,伸到一半就收回來了。
不要對任何僱主有過多的好奇心。
這是他們要遵守的原則。
實則還是為了不給自己帶來太多的危險。
“喂,你醒醒。別裝死啊?”
姜明月拍拍他的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裡飄落下來的雪花。雪勢要大了。
姜明月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視線落在他身上,眼裡有一絲掙扎。
她可以把他扔在這裡,自己走的。
而且那些人的目標是他,誰知道會不會折返,或者還有下一步計劃。
就算任務失敗,她也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姜明月檢查了身上的通訊裝置,似乎受滑雪場偏僻的位置和天氣干擾,她沒辦法使用。手錶裡連定位的訊號都發不出去。
姜明月抿著唇,眼神閃躲的說:“那個……我放棄這次任務了,你自求多福哈!我就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對付你的那些人,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要不我們就現在達成解約協議,我走了?”
他躺在雪地裡,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不是指尖的輕動,姜明月都要懷疑他已經死了。
“……”
姜明月從雪地裡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跑了過來。
姜明月低嘆一聲,蹲下身,把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半拖半拉地把他往一塊岩石底下拽,“算了,見你長得帥,我就不把你留在這裡當雪人了……”
他真的有點重。
姜明月有一隻胳膊使不上力氣,他身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邊。好不容易把人拽到岩石底下躲雪,姜明月發現她的胳膊又脫臼了。
姜明月有點氣,咬牙把胳膊又擰回去。
她疼得都想哭,聽到一聲很虛弱的男音響起來,“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