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曲和偏眸看她一眼，“你問誰？”
蔣嫣凡認真的看向他，“三年前，你開始讓雲淵保護的那個女孩子，你喜歡她？”
“算不上喜歡。”
顧曲和的目光落在遠處濃稠的黑暗裡，眸色漸深，他並不迴避的答：“她救過我。”
“所以你只是感激她？”
蔣嫣凡追問。
顧曲和的嘴角輕輕勾起來，“也許吧。”
她活著的時候，他想保護她。
知道她死了，他也只是遺憾，與愧疚而已。
他依舊會繼續生活下去，並不會改變他的軌跡。
“……”
得到這樣的回答，其實沒有讓蔣嫣凡感到輕鬆。相反，蔣嫣凡怕她問出另一個問題，她會變得更加嫉妒。
蔣嫣凡顰著眉，眼底的神色變得很複雜。
蔣嫣凡閉上眼睛，努力平復著自己不平衡的情緒，“那你喜歡……姜明月嗎？”
“……”
顧曲和抿直唇角，沒說話。
他漂亮黑眸掩在纖長的眼睫下，揉捻進一些看不出的情緒。顧曲和彎著唇角，他把頭靠在後柱上，如實的回：“……不知道，我不確定。”
不確定，他是因為姜明月身上有他熟悉的感覺，所以習慣她。
還是……
他不知不覺，喜歡上她了。
“不過她在我身邊，我並不討厭。”
顧曲和站直身體，看向蔣嫣凡，“問完了嗎？走了。”
“等一下！”
蔣嫣凡伸手拉住他。
顧曲和回過身，“嗯？”
過了很久，蔣嫣凡說了一句顧曲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她說：“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這不關我喜不喜歡你，我只是害怕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你。”
“什麼？”顧曲和感覺蔣嫣凡的這句話，真的很奇怪。
“只是一個擁抱。”
蔣嫣凡不再回答顧曲和，她張開手抱了上去。
沒等顧曲和反應過來，蔣嫣凡就已經站回原地。
這個擁抱的意義只有蔣嫣凡知道。它是告別，預示著蔣嫣凡印象裡的顧曲和，會離她越來越遠。
可是她多想他再停留一下，哪怕一下，也很好。她真的不想這麼快就失去他。
她有預感。
一些事情，正在跟他們三個人約定好的，變得不一樣了……
蔣嫣凡眼底的晦澀變深，她輕輕握緊了身側的拳頭。
-
等他們回到大禮堂。
蔣嫣凡才跟顧曲和說：“曲哥哥，我……”
顧曲和看著蔣嫣凡臉上抱歉的笑容，他的太陽穴隱隱作跳，“你又惹什麼麻煩了？”
“我給你報了個節目。”
蔣嫣凡笑得很心虛。
她往後退一點，再退一點，生怕顧曲和揍她。
蔣嫣凡絲毫不懷疑，她今天已經多次踩到顧曲和的底線，在顧曲和跟她絕交的邊緣瘋狂試探了。
算是遇人不淑，栽了。
顧曲和無奈地長吁出一口氣，問她：“你給我報了什麼節目？”
“對不起……”
蔣嫣凡擠出一句道歉，揪著手看向舞臺，“鋼琴。《致愛麗絲》。”
“……”
顧曲和想罵她，又罵不出來。他向來的教養讓他罵人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來來去去也就能想到那幾個詞，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