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多看他一眼，如實說：“有一點擦傷，不過不算嚴重。”
“……”
畢時城沒接話。姜明月明顯感覺到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嚴肅，她試探的追問：“城哥，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畢時城目光都沒斜過來半分，“你問誰？”
“溫時啊。”
“嗯。”
畢時城像是不太願意多說，透過後視鏡瞟一眼坐在後座上化身為好奇寶寶的姜明月，還是不情不願的透露。
“溫時剛出道的時候，他沒什麼名氣，圈裡的規則也完全不清楚，也就一張臉長得夠帥。不過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帥的偶像，一批過氣完，又有另一批小鮮肉替上，更新換代的速度比新陳代謝還快。我本來還以為能交到我手底下的新人有點背景，畢竟一開始的直播試水反響很好，結果發現公司壓根沒有培養他的意思。”
“都還沒開始就打算冷藏他，也不知道他得罪誰了。總之，這種新人走不長，已經相當於棄子了。”
姜明月還以為，溫時藉助著自己的背景，一開始出道，就順風順水，一事無憂。
姜明月喉嚨有些微微發緊，她問畢時城：“然後呢……”
“然後我就勸他回去好好讀書，別想著吃這碗飯。他不是沒有天賦，也不是沒有條件，只是缺了點運氣。”
“在這個圈子裡，像這種人多得是，一抓一大把，也不單單可憐他一個。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沒有幸運之神眷顧的入場券，在這場遊戲裡就可以直接出局了。當然，熬個五年，十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像他那樣的人，我不想浪費他時間。”
“他可以用這些時間，去做好其他事情。看得出來，他不是非要走這條路不可。”
畢時城看起來似乎有些後悔，霓虹的路燈掠過他的側臉，“所以我打定主意不想帶他。自己的經紀人不管他，他也沒助理，就一個人，一個一個劇組的去試鏡。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適合的角色，第二天就被人搶了。”
“你見過溫時跑龍套嗎？”
畢時城唇邊的笑容有點點苦澀，他輕笑一聲：“可以去看看的，他那個時候，真的很努力。當然，現在也很努力。”
“不過——終究是不一樣的。那時的努力，看不到光。”
……
“溫時這傢伙，特別容易生病，那時候斷斷續續發燒一週了，也不說。也虧他還沒燒出肺炎，真是不知道拿他怎麼辦好。”
畢時城將車停在姜明月別墅小區旁，回頭盯著姜明月，墨黑的眼瞳裡揉捻著一絲深邃的光。
“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嗎？”
畢時城緩聲道：“姜明月，你在他那裡是不一樣的。原因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過——溫時聽你的，有機會多勸勸他，別跟他一起胡來。”
“聽懂了嗎？”
教訓小孩兒的語氣。
姜明月對上畢時城直視而來的視線，斂下眼睫，嘴角輕勾起一絲笑。那笑裡卻沒有平時的漫不經心，她甜甜的應：“知道了。謝謝城哥送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