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瑤的一句話好像揪住了靳景淮的心臟,他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絲驚慌失措。
他乾脆將人整個抱起落座在自己腿上:“受傷了麼,傷到哪裡了?”
他的指尖忍不住顫抖,連語氣也略帶緊張。
只見赤瑤抬起胳膊,上面佈滿一塊塊的紅痕。
“這被子,這床單,太磨了,好疼呀。”
微不可察的委屈,軟著聲音控訴著“欺負”她的被子,唇紅齒白的漂亮面孔近在咫尺。
靳景淮見她不是受傷,懸著的心才放下。
他輕輕托起那好像一折就斷的纖細胳膊,看著那上面略顯曖昧的紅痕,黑眸有些迷離,呼吸一陣陣的滾燙。
靳景淮像哄孩子一樣,對著傷處輕輕吹氣。
“明日我便讓人送來一床新的被褥,不要這些了,都扔了。”
薄唇柔軟的觸感和溫熱輕柔的吐息打在嬌嫩的面板上,赤瑤感覺有些癢,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臉頰。
“那今夜我不要睡床了,要在你身上睡。”
說完赤瑤死死地環著他的腰,整個人都壓在靳景淮的身上。
這倒是合了靳景淮的心意,他巴不得赤瑤天天扒著自己不鬆手呢。
他突然覺得赤瑤來了南境也挺好的,在京都的話,
她哪有這麼主動黏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下床之後就翻臉不認人。
靳景淮享受著她的主動靠近,也盡職盡責地給她吹著手臂和身上被蓋被磨出的紅痕。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眸光也陡然變得陰冷起來,似醞釀著風雨欲來的驚濤駭浪。
“這裡的月牙呢?”
赤瑤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不高興地往回拽了拽自己的胳膊,就發現靳景淮根本不撒手。
“鬆手,你弄疼我了。”
靳景淮在她的面前從來沒有就露出過這種眼神。
“靳景淮,你發什麼瘋?”
他抬起頭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但赤瑤的表情只有茫然和氣憤。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問你胳膊上的那個印記呢?”
赤瑤毫不客氣地將神力打在靳景淮的胸口之上。
金光微閃,露出狐狸耳朵和兩顆虎牙。
“你看清楚,我不再是那個凡人之軀,本尊的神軀怎麼可能留下那種的印記?”
赤瑤的這種形態,玄一和沈讓塵他們見得多了,靳景淮倒還是第一次見。
他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顯得有些妖異的赤瑤。
靳景淮伸手,想要碰碰她頭頂上那兩個毛茸茸的尖耳。
赤瑤側頭躲開:“你敢碰,我就折斷你的胳膊。”
靳景淮苦笑了一聲,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軟軟糯糯的跟他撒嬌,這會兒就要弄斷他的胳膊了。
他其實對於赤瑤的身份早就有心理準備,某種層面上來說,靳景淮算是第一個注意到她的“異於常人”的人。
他就像一個執拗的瘋子,無論她是什麼,他都盲目地想要得到眼前的這個女人。
靳景淮看著她眼中的怒氣,胸口不斷翻湧著血氣。
真狠啊。
這一下差點要了他的半條命。
那些金光進入他身體之後,不僅給他的心脈完成了重創,好像還在他的四肢百骸中到處亂竄。
一絲血液從嘴角溢位,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擦拭。
看著那刺目的紅,他的眸底逐漸變得猩紅,還帶著一點點的挑釁,似乎從來沒有將這差點致命的傷放在眼裡。
也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抬起手,繼續衝著那兩個狐狸耳朵伸了過去。
在快如願以償碰到那皮毛光滑如緞子的尖耳時,他的那隻胳膊的臂骨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之聲。
靳景淮悶哼,手背青筋暴起,整個人身子一僵,強忍著沒有痛撥出聲。
她竟然真的折斷了他的胳膊。
“本尊的本體豈是你能碰的!”
赤瑤覺得靳景淮太過分了,當自己是他養的那隻小寵物黑貓麼?
她盯著靳景淮,頗有他要是敢再動,就將他心臟挖出來的意味。
靳景淮的眼神變得好像溫柔又寵溺,還有些變態的笑意。
好像剛剛被折斷骨頭的不是他一般。
他的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