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七八分,他見人都被自己說哭了,承認錯誤倒是很迅速。
陳野也不是故意找茬,只是覺得這席鬱昨天明明那麼乖,讓他等自己一起去吃飯,他就真的坐在板凳上乖乖等,自己想去吃學校外邊兒的大排檔,他也聽話的跟著自己去,回到宿舍了還幫自己鋪床,晚上自己讓他別弄出動靜,他後來真的就一點兒響聲都沒發出來過了。
迷迷糊糊收到老師的訊息後,他以為席鬱也沒趕上課,於是就趕忙爬起來叫人,可拉開床簾,裡面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宿舍裡哪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陳野很難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現在想來應該是一種淡淡的失落吧,所以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嘴,結果人被自己搞哭了,他反倒開始手足無措了。
“我錯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陳野一邊認錯,一邊又忍不住想,真的有人這麼脆弱嗎?一句話就哭?
他想看看席鬱到底哭成什麼樣子了,可面前的人不理他,只管往浴室裡走,陳野骨子裡還是帶了點兒犟種的特性,到最後也不認錯了,乾脆伸出一隻手,用手掌抵在席鬱的額頭上,另外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
席鬱低著的腦袋被迫抬了起來,因為要洗澡,所以席鬱沒有戴眼鏡,沒有了巨大鏡框的遮擋,陳野甚至連他因為哭泣眼睛旁邊染上的淡粉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能是被強迫的姿勢不太舒服,席鬱垂下的眼睛終於抬了起來,他看向陳野,眼睛像貓一樣,眼型偏圓,抬眼的時候瞧起來特無辜,
陳野看著他,愣了一會兒才有點結巴的問,
“真……真哭啦?”.
因為懷疑任務跟原劇情出現偏差,席鬱不得已開始敲客服向上反饋情況,在等待結果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放慢任務進度,他背地裡又偷偷跟蹤裴清了好幾次,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放針孔攝像頭的時機。
裴清住的是高階公寓,席鬱甚至連保安那關都快混不過去了,那天晚上想的買通鐘點工的計劃最終也只能pass。
這麼幾次跟蹤下來,裴清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回家途中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席鬱要一邊保證跟蹤不被發現,一邊又要努力跟上裴清的步伐,所以只能比之前更加小心謹慎。
裴清回去的最後一段路會經過一個馬路口,席鬱為了不被發現,藏在拐角處等了會兒,一直到看不到人影時才打算跟上去。
可他剛走兩步,肩膀就被一隻手摁住。
不好的記憶又在一瞬間襲來,席鬱偏過腦袋,順著捏住他肩膀的手往後看去,身後站著兩人,一個染了頭黃毛,一個染了頭藍毛,是兩個合夥作案的不良少年,他們很瘦,精神氣也不是很好,神態萎靡,一看就是一副空殼子。
可遺憾的是,席鬱看起來比他倆更加瘦弱。
兩人將席鬱拖進巷子裡,瞧見他一直護著自己懷裡的包,便要上手去搶。
沒人把這個瘦弱的男孩子當一回事,可席鬱偏分就找著機會,依靠算不上靈活的動作,勉強掙脫了兩人的桎梏。
席鬱準備往後跑,可身後就是高高的牆,又是在小巷子裡……
被席鬱刻意忽略的記憶再次出現在腦海,黏膩的,喘不過氣的感覺再次襲來。
席鬱看向將狹窄巷子緊緊賭起來的兩人,最後乾脆直接放棄逃跑,原地趴下,把包塞進肚子底下。
倆小混混沒見過這麼沒血性的人,原地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上前槍包,他們原以為席鬱是個慫貨,沒想到這人除了慫還犟,嘴裡喊著輕點兒,手上卻死死的護著自己的包不鬆手。
裴清找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席鬱趴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倆小混混在旁邊,已經不在乎搶錢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問他,包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