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折瑾背脊靠著冰涼的牆,臉上的表情,眼神來回變換著。
他雙手捂著自己的頭,拼著最後的理智抵抗。
不可以,“他”現在不能出來。
陸折瑾知道,他是被算計了,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出來。
酒精讓陸折瑾的意識越來越迷糊,靈魂昏昏欲睡,他沒辦法再抵抗了。
身體裡的體力一點點被抽離,原本站著的陸折瑾身體一點點下滑,無力跌坐在地上,在靈魂徹底陷入沉睡前,他看到一個人朝他走來,正是不久前剛剛的金泰。
金泰收到喻陽發給他,成功讓陸折瑾喝摻了酒的果汁後,陰測測地笑了。
他順著喻陽指的陸折瑾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金泰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陸折瑾的身影,不由蹙眉,難道他猜錯了?
其實,金泰並不確定陸折瑾能不能喝酒,他只隱約記得以前陸折瑾有次誤喝了酒,匆忙離開。
他以為陸折瑾是不甚酒力,後來仔細想想,當時陸折瑾有些不對勁。
具體怎麼個不對勁法,金泰不知道,但陸折瑾喝了酒後似乎就不願意和別人待一起了。
金泰沉著臉,皺眉,不甘心地又找了一圈。
依舊沒找到。
難不成,陸折瑾已經離開了?
金泰胸腔斥著怒氣,他可是答應了張明,要幫他把陸折瑾帶過去的。
這時,他餘光瞥到了樓梯角落處,那裡有一抹衣角,似乎有些熟悉,似乎是……
金泰走過去。
樓梯角落處,青年跌坐在地上,清雋的俊臉通紅,眼睛閉著,明顯昏迷了。
是陸折瑾。
金泰原本沉著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澆了油般,火星子一點,立刻瘋狂燃燒了起來。
他胸口劇烈起伏,一步步走過去,在昏迷的青年面前蹲下。
看著青年清冷如畫的俊顏,金泰有些失神,他有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和陸折瑾接觸了。
金泰伸手,顫抖著要去觸碰青年的臉龐,卻在距離約莫兩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直勾勾盯著青年,眼底燃燒著的瘋狂一點點沉澱下去。
他緩緩收回手。
金泰陰鷙一笑,喃喃道,“不著急,不著急,等把你徹底毀了,所有人都拋棄你了,你就徹底屬於我了。”
他將青年攙扶著,緩緩將後者帶到了一個房間。
直到被丟到床上,陸折瑾依舊昏迷著。
金泰目光肆意打量著他被包裹在襯衫以及長褲下,頎長勻稱的身材,不由吞嚥了口唾沫。
不甘又不捨地收回視線,金泰拿出手機。
“明哥,人我已經帶到房間了……”
掛了電話,金泰深深看了陸折瑾一會,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上,約莫過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床上,原本昏迷著的人,睜開了眼睛。
青年纖長而捲翹的睫羽如同蝶翼般顫了顫,眨了眨眼睛,墨色如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裡,並沒有酒醉後的迷離和迷糊,而是亮晶晶的,像是裝滿了星星一樣透亮。
他坐了起來,澄澈的眸子茫然打量著房間,一會後,他慢吞吞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一會彎腰摸摸這個東西,一會又看看那個東西,發出細碎的聲音,他像是一個對這個世界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心的孩子般。
此時,他正彎腰,漂亮的眼睛與魚缸裡的魚四面相對。
“魚魚啊。”他驚喜地“哇”了一聲,手扒在玻璃魚缸裡,輕輕敲擊著魚缸,想引起魚的注意。
他這麼一敲擊,下一秒,魚就遊開了。
青年茫然了下,幾秒後,眼眶紅了,泛著一層水霧,他憋著嘴,似乎委屈極了。
“魚魚和阿離玩好不好。”本是清冽的聲音,此時低低軟軟的,他垂著眸,看著依舊沒有游過來,離他遠遠的魚,蔫蔫的,就像是一隻兔子,紅了眼眶,兩隻長長的耳朵耷拉下來,好不可憐。
在房間裡轉了一會,青年又坐回床上。
他蜷縮著,雙手抱著膝蓋,眼眶裡的淚水欲落未落。
下巴擱在膝蓋上,他憋著嘴低聲哭訴,“哥哥你在哪裡,阿離想你,你不要睡好不好,阿離害怕。”
晶瑩的淚水終究還是滴落下來,一滴又一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張明在接到金泰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