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己想想,這件事要怪葉瑾萱道理上確實有些說不通,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皇上,葉瑾萱不過一平凡女子,見識有限,皇上,您就看在老臣的面上,饒恕她這一回。”夏拙峰腆著笑臉說道。
老侯爺的面子不能不給,皇上道:“此事,看在愛卿的面子上,可以不追究,不過,所謂的三個月之期,淳于,你又該如何解釋?”皇上質問道。
“回皇上,臣有不得已的苦衷,葉瑾萱失去記憶,臣一直在想辦法喚起她的記憶,不想為難她,她若記不得往事,她便永遠是李堯,而非葉瑾萱,即便人在微臣身邊,那也如同陌路,所以微臣說她不知所蹤,並非虛言,皇上定下三月之期,微臣心裡也沒有底,不敢奢望在這三個月內能喚回她的記憶,無可奈何,微臣只好從鎮江請她大舅過來,她曾在外祖家住了八年,那是她最幸福快樂的時光,天可憐見,終於讓她想起以前的事兒。”夏淳于聲情並茂,說道動情之處,眼裡還泛起了淚光。
葉佳瑤知道夏淳于是個演技派,早就見識過了,但此刻還是忍不住要給他點個贊,太能演了。
“皇上,淳于所言句句屬實,微臣可以作證。”赫連煊道。
“你們兩原本就是一個鼻孔出氣,一丘之貉,什麼失憶,當朕那麼好騙?上回在太后宮中你們又是怎麼說的?前言不對後語。”皇上冷聲質疑道。
“皇上,若她不曾失憶,微臣早就將她帶回侯府,不讓她在天上居吃苦受累,又何必等到皇上賜婚才道出她的存在,而且,微臣說她救過微臣的性命,這是事實,微臣並未說謊。”夏淳于道。
“夏淳于,不管你有什麼苦衷,欺君是實,你在朕身邊呆的時日不算短,難道你認為朕是昏君?可以由著你們糊弄?”
“微臣不敢。”
皇上陡然高聲斥責:“你還有什麼不敢的?連朕都敢算計。”
夏拙峰滿頭是汗,剛要為兒子說句話,皇上一道凌厲的眼神瞪過來,嚇得他趕緊低頭。
“這場鬧劇到此為止,朕可以不追究葉瑾萱之罪,但你罪不可恕。朕將你連降三級,貶為三等侍衛,以觀後效,三個月後迎娶琉璃郡主,至於葉瑾萱,朕允許你納她為妾。”皇上威嚴道。
夏淳于重重叩首:“懇請皇上收回成命,微臣已與葉瑾萱成親,絕無停妻再娶之理。”
“夏淳于,你要抗旨不遵嗎?”皇上目色一沉。
葉佳瑤聽不下去了,皇上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逼著夏淳于娶琉璃嗎?
“啟稟皇上,民女說過,這山河天下,萬眾子民都是皇上的,皇上金口一開,就要逼迫臣子停妻再娶,讓正妻下堂為妾,我等不敢不遵,然,人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陰德福報,自有定論,是非曲直,自有評說。民女今日就自請下堂,把丈夫讓與琉璃郡主,誰讓民女沒有一個當皇帝的叔叔呢?搶不過人家呀!民女雖然低賤,骨氣還是有的,做妾絕無可能,就不勞皇上您費心安排了,皇上真要是聖明君主,就給民女賜個貞節牌坊吧!民女此生就不嫁了,讓出一個丈夫,得一道貞節牌坊,還是挺划算的。”葉佳瑤心平氣和地說道。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葉瑾萱還真敢說啊。
皇上臉上陰晴不定,葉瑾萱的話句句誅心。
“皇上,您還是賜微臣一死吧!”夏淳于決然道。
瑤瑤不按牌理出牌,把他的計劃全打亂了。
“你死什麼?皇上要把琉璃郡主賜婚與你,是看得起你,你不用擔心留下千古罵名,大家都知道這是皇命,皇命大過天你知道麼?我是命中註定沒有姻緣的,我要嫁的人,被一群狗東西給搶走了,我嫁的人,現在又有人來搶了,雖然我不願意,可我沒辦法,怪我沒本事,連個丈夫都保不住。”葉佳瑤這會兒抹了把淚,一副悲慼地樣子。
皇上忍不住氣血翻騰,媽的,狗東西可不就是在罵他麼?
夏淳于滿頭黑線啊,瑤瑤,這可是皇上,你這樣說,真的好嗎?
“皇上,夏淳于與葉瑾萱的事,如今滿城皆知,傳為佳話,若是皇上硬要拆散他們,恐怕難堵天下悠悠眾口。”赫連煊鄭重道,他知道葉瑾萱膽大,當日連他都敢罵?今日才算見識到她的膽子有多大,皇上照樣被她罵。嗯,怎麼說呢?這個女人,他佩服。
“赫連王爺,您就別說了,佳話通常都是悲劇收場,我是不怕死的,反正賤命一條,可淳于不能死,他是世子爺,還有著大好前程,怪只怪他太優秀,可能是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死絕了,才盯上了他。算了,大家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