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惱羞成怒,這還了得,當即也大聲道:“來人,把這個鬧事的給趕出去。”
可惜外頭沒有人進來,全被六個漢子給攔在了門外。
方文氏嗤笑道:“怎麼?怕了嗎?你們不是很坦然嗎?俗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葉寧氏,你平日裡苛待瑾萱也就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你這個後孃能對她多少好,但我真想不到,你們竟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諸位,就是這位後孃,和她的親生女兒葉家二小姐葉瑾蓉……”方文氏直指葉瑾蓉,聲色俱厲:“就是她們,花了三千兩銀子買通黑風寨的土匪,在送親途中劫持新娘,要謀她性命,然後,葉二小姐搖身一變成了葉大小姐,堂而皇之的嫁入了魏家,緣何?就因為她早就與魏大少爺私通,為了滿足私慾,殘害手足,這等心腸歹毒的毒婦,人神共憤。”
花廳中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大家的表情都很驚愕,這是真的嗎?簡直駭人聽聞啊!大家再看葉寧氏母女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你胡說,我就是葉大小姐,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在此大方厥詞。”葉瑾蓉一張臉漲的通紅。
方文氏哈哈大笑,笑聲戛然而止,怒目相視,大聲呵斥:“賤人,時至今日,你還敢冒充瑾萱?”
葉瑾蓉一把拽起身邊的方婉婷,駁斥道:“葉二小姐就在這裡,是非曲直,大家自有公斷,倒是你,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你收了人家多少銀子來詆譭誣賴,我要抓你去見官。”
大家被弄糊塗了,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
方文氏,冷笑一聲:“杜衡,進來。”
一位書生低著頭走進來。
“你且看看清楚,這位所謂的葉二小姐是誰?”
方婉婷一聽到杜衡的名字就腿軟了,再看到杜衡進來,一張小臉已是毫無人色,趕緊低下頭,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杜衡抬起頭順著方文氏所指的方向,一眼就認出了方婉婷。
“婉婷,你怎麼變成了葉二小姐?你到底在做什麼?”杜衡質問道。
寧氏慌了,冷汗直冒,方文氏今日是有備而來啊。要是婉婷撐不住,那就全完了,寧氏向外甥女投去警告的目光。
“我……我……誰是方婉婷,我是葉二小姐葉瑾蓉。”方婉婷懼怕姨母,只得否認。
杜衡氣道:“好,這是你說的,既然你不是方婉婷,那我便回去稟明父母,咱們的親事作罷。”
方婉婷急了,她是那麼喜歡杜衡,親事怎能作罷?
當即哭了起來:“你們都別逼我……”
葉瑾蓉頹然地放開了手,癱坐在椅子上。
方文氏冷笑道:“諸位看客,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所謂的葉二小姐,其實是葉寧氏妹妹的女兒,姓方,說起來我們還是本家,已經與這位海寧知府家的杜公子訂了婚約。這次,被葉寧氏逼迫,前來充當葉二小姐。”
看到這裡,在場的每一個人,只要不是傻子,都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中再無疑慮,只有鄙夷,狠狠的鄙夷。
方文氏悲憤道:“這出偷樑換柱的戲碼該落幕了,讓世人看看你們這一張張醜陋的嘴臉,我那可憐的外甥女,你們欺她自幼喪母,外祖家又不在揚州,她忍氣吞聲好不容易捱到出嫁,卻不知等待她的是更無恥的陰謀算計,你們自以為算計的天衣無縫,從此可以逍遙自在,只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沒錯,是我讓瑾蓉冒名頂替瑾萱,瑾萱在濟南府管轄的地域被劫持,說出去豈不是笑柄?一個進了土匪窩的女人,即便她活著出來,她的貞潔也令人懷疑,為了兩家的聲譽,保全瑾萱的聲譽,我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難道有錯嗎?試問,若是你們遇到了這種事,會如何決斷?”寧氏振聲道,瞞是瞞不住了,只有承認,說出她們不得已的苦衷以求挽回顏面。
“瑾萱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心裡都很難過,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你的指控,我們決不認同,什麼花錢買通土匪,我們身在揚州,上哪去結識黑風崗的土匪?就因為我是後孃,你們就這般臆測,也太過無理取鬧了。”寧氏說的義正言辭,好像她才是無辜的受害者。
方文氏反唇相譏:“你這個後孃當的怎麼樣,葉府的人一清二楚,要我找幾個人來對質嗎?你們身在揚州自然是不認得什麼土匪,但是黑風崗就在濟南地界,魏知府在那任職多年,跟土匪打了多年交道,魏公子想要找個土匪還是很容易的吧?依你之前的解釋,瑾萱出嫁,瑾蓉就病了,送去了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