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微臣的主意。”
“不,是微臣的主意。”
“明明就是我的主意。”
“明明就是我的主意才對。”
兩人相持不下,爭著承擔罪責。
“住口。”太后怒喝:“你們兩好大的膽子,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現在還敢聯合外人欺負琉璃?”
赫連景道:“太后,您不能聽琉璃一面之詞啊,分明就是她欺負別人,我們只是阻止她欺負人而已。”
“就是,從來都只有琉璃欺負別人,有誰敢欺負她呀!”夏淳風附和道。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景你好好說,說清楚,太后自有公斷。”懿德長公主道。
雖說琉璃是太后的心頭肉,可小景也是她的心頭肉,如果小景有道理,她肯定是要幫自己兒子的。
“是啊,有話慢慢說,凡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不是?”夏尤氏跟懿德默契配合,拿出理字來堵太后的嘴,琉璃跟別人起爭執太后要護短她們不管,但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不管不行。
太后氣悶,凜了兩人一眼,她們那點小心思她門兒清,想要護短是嗎,也不看看對手是誰。
“不過是個大膽妄為的廚子,琉璃教訓他一下又如何?就憑他膽敢辱罵郡主,杖斃都不為過,你們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為個廚子出頭,為難琉璃,還敢說自己沒錯?”
“琉璃父母早亡,這世上也就哀家還能憐惜她,你們不可憐她不讓著她,還敢欺負她,當哀家是死人麼?”太后痛心地質問。
這話說的極重,懿德和夏尤氏都嚇壞了,連忙離座下跪:“太后請息怒。”
”還有你們,你知道護著兒子,欺負琉璃沒有父母嗎?她沒父母,她有哀家。”太后又指著懿德和夏尤氏罵道。
底下四人都不敢做聲,太后擺明了要護短就是沒有道理可言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認罰就是。
“琉璃的父母若是還在,琉璃也不會變成今日的模樣。”夏淳于走進來。
一撩衣襬在淳風身邊跪下,不卑不亢道:“今日之事全是微臣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但微臣不認為自己有錯,太后若是一定要責怪,微臣無話可說認罰便是,反正微臣不是第一個因琉璃被罰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大家都能忍了,微臣也能忍。”
太后原本很欣賞夏淳于,認為他是懷宋不可多得的青年俊才,樣貌出眾,氣度非凡,文韜武略,棟樑之才,有心把琉璃許給他,結果,人還沒嫁過去,就被他當眾辱罵,現在還敢在她面前這般囂張,氣得她七竅生煙。
“什麼叫琉璃的父母若還在,琉璃也不會變成這樣,你的意思是哀家慣壞了她?”太后怒道。
夏淳于就是算計著時間進來的,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知道皇上已到,便大膽地說:“微臣不敢,太后乃聞名天下的賢后,想當初先皇早逝,幼帝登基,是太后排除萬難盡心輔佐,培養了一代明君,四海仰慕八方朝賀,七王爺亦是滿朝稱頌的七賢王,足以證明太后之賢德,青史留名,萬代傳頌……”
太后聽他這般說,氣又稍稍順了些。
夏淳于又道:“太后憐惜琉璃自幼失去雙親,百般疼愛無可厚非,試想以太后的賢德,教化得方,琉璃必然也會成為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成為天下女子的楷模,然,事實並非如此,微臣今日是罵了琉璃,並非想要羞辱她,而是希望她明白,一個人的尊貴與驕傲並非靠持強凌弱得來,而是靠品德與修養,以德服人方能獲得他人的尊重,太后不是也一直是這樣教導皇子,教導後宮的麼?”
太后語塞,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說這些話。
“正因為太后寵愛琉璃,所以宮中人人寵著琉璃,稍有違拗便是大逆不道之罪,久而久之,琉璃便會覺得她做什麼都是對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琉璃,就算琉璃有錯,哀家自會管教,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大放厥詞。”太后惱羞成怒,這個夏淳于,字字句句都在指責她教導無方,讓人忍無可忍。
夏尤氏拼命朝兒子使眼色,他怎敢說這些話,不要命了嗎?
夏淳于毫不膽怯,今日所為,一來是要把太后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他頭上,免得波及旁人,二來,忤逆太后,惹惱了太后,說不定太后就會打消把琉璃嫁給他的念頭,大不了丟官,或者打幾個板子,無所謂。便振聲道:“太后是該管教了,不然等到滿金陵城談琉璃色變,七賢王泉下有知,也不得安生。”
“大膽。”皇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