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如果不小心被人撞到,就說出去買書了,柒柒已經想好了天衣無縫的藉口。
說來也怪,今天的宋府格外安靜,她收起傘,從迴廊走過會客廳的時候,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偌大的房間裡,宋伯父、芝禾夫人、宋巖華、曼音姐、如月姐,還有好幾個丫頭都表情嚴肅的圍在一邊,她像只“過街老鼠”一樣進入所有人的視線,明明不是賊,卻感覺自己做了壞事。
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注意到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對,她估摸著所有人都在,唯獨楚雲不在,莫非與她有關?
“怎麼了?大家都在……這裡……”她越問越小聲,以至於後來沒了聲音,要不是言青還在邊上,她可能會被這種壓抑的氣氛嚇暈過去。
最先說話的是如月,她格外心浮氣躁,指著夫人身旁的茶几就說:“你還問怎麼了?你看看你對言青做了什麼?”
這可把柒柒和言青都問傻了,她立刻看向他,他也搖搖頭,如月又道:“讓你看那裡,你還東張西望,蘇柒柒,沒想到你如此心機叵測,我們平時都小看你了。”
“茶几上有東西。”言青提醒她,她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走過去,夫人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地面,伯父憂心忡忡的凝眉注視,排山倒海的壓力讓她直冒汗。
當看到茶几上放著那張藏在她房裡的燒的只剩一半的符時,她整顆心瞬間碎的七零八落,竟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夫人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在這個下著雨的秋日夜晚顯得如此淒涼:“這是怎麼回事?”
她口乾舌燥,嚥了下口水,呼吸變得格外沉重,幸好言青還在,若是沒有他,她可能真的會無法面對這一切。
“蘇柒柒,你說啊!這是什麼符?你為何要詛咒言青?你最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沒有……”面對如月的怒斥,她只能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
“睜眼說瞎話!我們都已經在你屋子裡找到這個東西了,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嗎?”
“不是我的……”她心跳加劇,閃躲的目光不經意瞥到了曼音姐的身上,卻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也在為她做出這種事而感到悲哀。
夫人的聲音再次從耳邊傳來,這次無論是音量還是語氣都比剛才重了很多:“不是你的東西?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贓嫁禍給你嗎?”
她的目光停留在曼音的身上無法移開,夫人又問了一遍,她回過神來,支支吾吾的回道:“沒有人栽贓嫁禍……”
既不是她的,又沒人栽贓嫁禍,那是怎麼回事?夫人一臉懷疑的望著坐立不安的她,直言道:“剛才曼音去你屋裡找你,你不在,卻在桌上發現了這道符,可你說符不是你的,難道是曼音在說謊嗎?”
曼音立刻搖頭,宋巖華幫著媳婦說道:“我陪曼音一起去找的蘇小姐,當時我也在場,我可以證明這道符是從蘇小姐的房裡找到的。”
夫人沒有看他,而是平靜的回了句:“你跟她夫妻同心,你的話不能作為證據。”
“不是,東西是在她房裡找到的,怎麼懷疑起我們來了?真是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
“別說了,巖華。”曼音那柔弱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更加不堪一擊,“芝禾阿姨向來都是最明辨是非的,她不會冤枉我們。”
“你看她這麼不相信我們,虧我們還想幫她討回公道。”
“芝禾阿姨自有打算,巖華你冷靜一點嘛。”
“我很冷靜,我是怕你被他們冤枉。”表面上跟妻子你儂我儂,背地裡卻跟丫鬟偷雞摸狗,宋巖華的表裡不如一在整個城南都是排的上名次的。
看著他們兩人夫妻同心,而分明就在柒柒身邊的言青卻只能看著她孤軍奮戰,他原本平靜的陣腳也要紊亂了,他盯著那道寫有自己名字的符,儘量用最平穩的聲音對柒柒說:“都這個時候了,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把這道符的來歷實話告訴他們。”
還好你在這裡——她給了他一個欣慰的眼神,還想著為當事人留個情面,未想人家卻惡人先告狀。“丁香,把你在祠堂看到的事說出來!”如月抓著丁香的胳膊,面目猙獰,彷彿那道符是咒她似的。
丁香唯唯諾諾猶猶豫豫的上前一步,此時的柒柒已經完全被他們搞糊塗了,這事跟丁香有何關係?
只聽她說:“中元節那天,我去祠堂祭拜宋家的各位先祖,後來看到蘇小姐在燒什麼東西,正要去問,蘇小姐就害怕的跑了出去,我看到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