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對勁,不過後來我下班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啊,實在是不好意思。”
慶春又仔細詢問了一遍衛生所的地址,而後帶著夫人趕了過去,到了那裡才知道,那種衛生所跟醫院還是有差別的,陰暗的走廊,斑駁的牆壁,消毒水的味道里還夾雜著一股發黴的氣味,讓人不忍直視。但其實尋常老百姓都是在這裡看病的,而且這裡離他們學校最近,來這裡肯定是最方便的。
他們很快就問到了晨風的病房,慶春又多心問了句:“請問他是因為什麼病住進來的?”
接待處的人很是彪悍,兇巴巴的回了句:“你們來看病人不知道人家得的什麼病嗎?”
“我們也是剛知道他住院了,著急過來就沒問……”
“那我也不能把病人的情況隨隨便便就告訴你們啊,誰知道你們什麼用意?”
夫人摘下墨鏡,用那雙美麗而冰冷的眼睛從那人身上一掃而過,那人被她看的毛骨悚然,她卻頭也不回的走了,慶春連忙追了上去。
下午時分,病房裡鴉雀無聲,他的床位在最裡面靠窗的位置,一進去就能看到他背靠著枕頭認真寫著什麼,如此安靜。忽然一陣風吹來,將他面前的紙輕輕吹落到了地上,他正打算下床去撿,卻見一雙熟悉的鞋子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那悄無聲息的來者已經伸手撿起被風吹落的那頁紙,順著她的手一直往上看去,那張兒時在夢裡見過無數次的臉正微笑著朝他走來。
她目光閃爍,笑容裡帶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期待,然後把那頁紙交到他手裡,他還如往常一樣,禮貌的道了聲:“謝謝宋夫人。”
這聲“宋夫人”他已經叫了四年了,如今聽來真是耐人尋味,夫人忍著內心的跌宕起伏側過頭,看似平靜的對慶春說:“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說幾句話。”
慶春望著門口床位上呼呼大睡的病人,十分謹慎的問了句:“夫人,要讓其他人出去嗎?”
“不用了,把簾子拉起來就好了。”
“是。”
他十分小心的拉起他們面前的簾子,把他們隔絕在了一個小小的只屬於他們的世界裡,而後才安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