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系異能者也無法使其傷口癒合,必須尋新的身體。”
他說完這話,在場有些人的視線就逐漸落在了一旁的木婉身上。
謝弘揚更是紅著一雙眼盯著她剛剛逃跑時,左腿上留下的一道傷,鮮血順小腿蜿蜒流下,鮮紅刺目。
謝弘揚嗓子像是被血黏著在一起,說話都幾近嘶啞,“盛雪,麻煩你幫她治療一下。”
盛雪皺眉,她理智知道謝弘揚是個可憐人,成為喪屍並非他所願,但是情感上卻又很難做到不恨謝弘揚,畢竟他曾在她面前親手殺了範建。
如果不是他,範建不會死過一次,不會因此觸發異能覺醒,如果不是陷入那樣的境地,範建的身體也就不會悄無聲息地被怪物佔據!
她抗拒謝弘揚的求助,更不願意替他求證眼前這個究竟是不是木婉的亡靈。
甚至生出一種惡毒的想法,如果範建真的死了,那憑什麼間接殺了範建的人還活著!憑什麼他所愛之人還活著!
那個佔據範建身體的怪物該死,殺死範建的謝弘揚該死,而盛雪眼裡認為最該死,最無法原諒的卻是自己。
盛雪抬眸一雙眼睛佈滿血絲,甚至紅腫不消,她直視謝弘揚,語氣冷淡,“抱歉,我拒絕。”
盛雪說完轉頭,不願意再看謝弘揚和木婉。
木婉先前他們打鬥的時候,她一直窩在小角落待著,外加他們說話也沒避著她,所以她聽明白了一切。
木婉盯著自己受傷的左腿,心下了然。
難怪總感覺身體疼的不正常,傷口無法癒合,只是勉強停止了流血,而這可能還得益於這具奇怪的身體。
不過她自己也能清楚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感受到身體對靈魂的排斥,只是有一股力勉強將她留在這。
木婉略有詫異地看向自己的手,原來……自己是亡靈啊。
這個訊息木婉沒有用多少時間就坦然接受了,甚至還生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慨,要不然她一個早就死了的人,怎麼會又好端端活著。
盛雪拒絕配合,自然沒有任何人會強迫她,畢竟不論是東古基地還是北沙基地的人,都有不少人死在喪屍王手裡。
木婉看著被其他人戒備,排斥,孤立的謝弘揚,她心口悶堵,難過,感同身受地替他感到悲傷。
站在陳銘章等人的立場上,他們沒有錯,站在謝弘揚的角度看,他也是身不由己。
高階喪屍會恢復記憶,他們先前所犯下的罪行,都會成為折磨他們最後良知的利器。
木婉望著謝弘揚的眼神悲傷而憐憫,她站在原地,對上了謝弘揚望著她時不斷外溢感情的眼睛。
陸以澤問姜月,“牧飛現在身上還有那股特殊氣味嗎?”
姜月嗅了嗅空氣,隨後搖頭,在牧飛死後,她就沒有再從他身體裡聞到那股味道。
陸以澤又指向木婉,“她身上還有那股氣味嗎?”
“有。”姜月聞得很清楚,木婉身上依舊散發著那股,特殊的,帶著塵土和血腥的氣味。
在場其餘人也聽到了姜月的話,莫爾斯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月,“你可以聞到亡靈的氣味?”
姜月瞥了他一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或者說莫爾斯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的話,姜月一向左耳進右耳出,都不過一遍腦子。
他說的話不無道理,張文靜推測,“姜月是精神系喪屍,還是四階喪屍,說不定她對靈魂的感知比我們要靈敏,所以能察覺亡靈的存在。”
“與其說是聞到了這種氣味,不如說是她的異能察覺到了亡靈這種特殊的存在,就類似於屍臭對人類而言,並不單單是生理性的厭惡,更像是深植於基因的迴避本能。 ”
姜月的反應,木婉無法癒合的傷勢,以及她傷口處逐漸腐爛的面板,無一不在證實眼前人的身份。
眼前這個不單單是實驗體,更是被召喚回亡靈的木婉,謝弘揚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強行壓制的感情頃刻間傾湧而出。
他究竟做了什麼,他對木婉放任不管,他任由木婉深陷喪屍堆中,他差一點,差一點又一次殺死了木婉。
因為了解,所以木婉懂他的痛苦,掙扎,自卑,敏感……
木婉走上前,謝弘揚的視線無法離開她,卻也無法直視她,就像一種執念,知道自己應該避開,卻又捨不得後退半步。
他親手殺死了木婉,對方會說什麼 是宣判他的罪過,還是厭惡與他的開始,還是……
他的胡思亂想被一個擁抱打斷,木婉抱住早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