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星忽然心口有些堵悶,有那麼一瞬,她把johnreeves看成了鍾牧銘,把那個女人當成了蘇蔓儘管這兩對兒人並無相似之處,雅星還是恍惚了一下。
如果和鍾牧銘離婚,他和任何女人有說有笑,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真正離不開,剪不斷的人,其實是她。
艾米見她臉色發青,忙又給她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循著她的視線看向那邊,忍不住就道,“那個女人昨晚和john在房車裡一整晚,記者都拍到了,他們這對兒夫妻,可是有實無名了。”
“艾米,你說,一個好好的女人,怎麼可以這樣輕易地去喜歡一個不正經的男人呢?這男人也是,隨便可以找個女人躺在身邊,他一點都不會覺得彆扭嗎?”
艾米哭笑不得,見雅星眼神率真,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才端正態度分析,“john不只是帥,還才貌雙全,多金又慷慨。一大早,john就幫那個女人拉到一個廣告拍攝,整個劇組的女演員都紅了眼。”
雅星卻打心底裡厭惡這樣的財色交易。
可,她和鍾牧銘的婚姻,也正是這樣的財色交易。
五分鐘後,雅星只穿著單薄的絲絨旗袍裹著銀絲暗紋地刺繡斗篷,手上捏著小手包,從街旁的櫥窗前經過,對身邊清秀的女傭道,“剛被趕出家門那會兒,什麼都捨不得買,現在,卻見了什麼都想買,真的付錢出去,心裡又悲涼難過”
女傭憐愛地輕握住她的手,“那些錢畢竟是小姐陪酒陪笑換來的,不只是小姐花錢會心疼,夫人和少爺出去買東西,也從不多花亂花。”
“難為他們了。”
雅星話剛說完,就注意到櫥窗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對兒人影,那人影就在馬路對面,兩人有說有笑,手上提著一大堆嬰兒用品女傭也驚疑,“小姐,那不是姑爺麼!他怎麼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不是姑爺!早就不是了。”
“他們手上拿著的那是小孩的衣服和鞋子麼?”
“我們走吧。”
女傭不甘心,“小姐因為姑爺的背叛吃了那麼多苦,怎麼能就這樣算了?我這就過去,把那對兒狗男女揍一頓。”
雅星忙拉住女傭,這一拉扯,正驚動了滿街的人,馬路對面的johnreeves和他的“嬌妻”也不約而同地看過來。
john一眼認出雅星,錯愕地打量了眼她的一身行頭,忙扯住“嬌妻”疾走女傭咆哮怒罵,雅星望著那對兒遠去的背影,恍惚間又把john當成了鍾牧銘,心頭驟然刀絞似的驚痛,再也壓抑不住,突然就崩潰地攤在地上大哭起來如果她和鍾牧銘真的離婚,將來,碰到他和他的“妻子”,她會——生不如死!
愛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就算恨入骨,就算想遺忘,也是徒勞。
女主角本就是一個情緒化的女子,看到國破家亡,她在花樓賣藝掙錢補貼軍隊,看到路上的小乞丐,她會為他們流淚,並買吃的喝的送給他們她為仇恨疏遠了那個男人,也是為仇恨與他別離,當看到那個男人與別的女人生兒育女時,她才發現,她的愛多麼可笑所以,她才會把槍拉著john同歸於盡,她不想再恨他,因此也不願看著他繼續錯下去見女傭把雅星擁在懷裡,peterlarry這才道,“cut!”
雅星抽抽噎噎地從崩潰地慟哭中回過神才,才想起自己在拍戲。
見導演腳步飛快地衝過來,她緊張地忙站起來,手都不知道該哪兒放了。
“導演,對不起,我剛才剛才演錯了。”
“很好!雅星,謝謝你!你讓我的思路轉了一個角度。”
peterlarry給她一個讚賞的擁抱,這次,大家都左顧右盼,卻沒有人再蹦出來阻止。
雅星也清楚地記得,上次,peterlarry激動地衝過來要擁抱她時,鍾牧銘突然從人群裡鑽出來,把她扯進懷裡,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當時那件事,轟動整個劇組,兩人擁吻的照片,還被peterlarry授意掛上了娛樂版頭條,電影得到宣傳,馥雅、鍾家財團、陳豪集團的股票那兩天也都在漲。
可是現在,她在和鍾牧銘談離婚。
她的腿已經凍僵,整個人站都站不穩,被peterlarry攙扶到帳篷下,艾米忙給她裹上羽絨服。
“星兒,你還好吧?!”
“沒事。”雅星忙抓住她的手腕,“鍾牧銘又打電話過來了嗎?”
“沒有。”艾米見她神色緊張,忙道,“你期望他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