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牧銘說完,沒用陳航幫忙,力道一收,就把蘇蔓提上了視窗。
見鍾宏和莊希玉竟都在病房內,蘇蔓頓時蒼白了臉色,哆哆嗦嗦地抱住冷透的身子,就迅速低下頭,再也沒有抬眼皮的勇氣。
鍾牧銘忙扶著祖母的手肘,“奶奶,爺爺,我們回家了!陳航,別忘了把少夫人提來的水果籃帶上。”
“是,少爺!”陳航看了眼蘇蔓,還是幫她把窗子關上,才提著果籃跟出去。
__雅星的“水晶城堡”燈火通明,像一顆璀璨的鑽石,鑲嵌在半山腰上。
閣樓上,方馥正在工作室裡修改一件禮服裙的裙襬。
樓下,雅星則泡在浴缸裡,翻看平板電腦上剛剛被記者們發過來的採訪稿當然,她已經在鍾家衝過澡了,卻沒有沖掉鍾牧銘留在身上的氣息,和被蘇蔓鬧出的晦氣。
所以,她果斷採納雲嘉哲的治療方案,在浴缸里加了濃香的玫瑰精油,舒緩筋骨,舒緩面板,順便也疏解滿心的怒火。
浴室裡瀰漫著玫瑰濃烈的甜香,她面板也被浸泡的粉潤,她這才心情大好,稍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結婚前的自在狀態。
卻偏在此時,房子的紅外線報警系統驟然啟動。
雅星疑惑地伸手,拉了下圍在浴缸四周的摺疊屏風,從縫隙裡看向玻璃牆外,就見鍾牧銘像是沒有聽到報警系統刺耳的尖嘯,大步流星地朝著房子這邊走過來。
雅星忙把平板電腦放在浴缸旁的玻璃圓几上,這就抓起電話按了閣樓上工作室的號碼,“馥兒,直接把他趕走!”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方馥從視窗俯視著樓下的動靜,眼見著鍾牧銘敲門大叫雅星,不禁愈加疑惑,“星兒,你在婆家沒有滿三天就跑回‘孃家’來,他又半夜翻牆,私闖民宅重點是,你們這樣折騰就算了,還要把我拖下水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雅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總之,不準讓他進門。我已經把他送的婚戒,給了蘇蔓,把他也送給了蘇蔓,這樣的男人我不想要,也要不起!”
鍾牧銘在來時的路上醞釀準備了滿腹的話。
方馥開啟門,卻不肯讓他馬上進門。
鍾牧銘看了眼門裡面的樓梯,又抬頭看了眼樓上的動靜,“路上耽誤了點時間你先讓我進去!”
“你來時都不著急,這會兒著什麼急?”
“方總這是幾個意思?”
“先給我招了!她手上為何連婚戒都沒戴?”
“這是我和雅星之間的私事,我會處理好。”
“你憑什麼處理?”方馥壓著聲音嗔怪著,擔心地轉頭看了眼樓梯,“你和蘇蔓是不是又在一起了?星兒剛才可是說了,你這樣的男人,她不想要,也要不起這是要閃婚閃離的節奏吶!”
鍾牧銘委實不願與方馥多談和雅星的私事,卻方馥到底是第一時間給他通風報了信。
“雅星不高興,的確是蘇蔓惹的”
“蘇蔓?”方馥不禁就想起倫敦那一回,以及上次的車禍,“那賤人又鬧什麼么蛾子?”
“割腕。”
“割腕?”方馥駭笑,“跳樓沒跳成,又割腕,看這情形,是還沒死透呢吧!”
“剛才在醫院裡又鬧著跳樓。”
“哈!”方馥不禁懷疑自己聽了一出冷笑話,見鍾牧銘一臉不耐煩地肅冷,才沒好意思笑出聲來。“蘇蔓這鬧得,還挺像是真愛的哈!難怪我們星兒不稀罕你了。”
這話反而把鍾牧銘給逗笑了。
雅星什麼時候稀罕過他?是從來沒有稀罕過他吧!不過是因為他為她陳豪尋到一顆腎,為陳豪集團爭取了一條活路,她才與他結婚。
“事情都過去了,你能不能先讓我進門?”鍾牧銘無奈地抬手指了指門裡。
方馥雙臂環胸,心裡到底是因為背叛雅星而不安,“可記著,我讓你進門,是背叛了星兒,算你欠著我!”
“我一定還!”鍾牧銘直接擺出償還條件,“下回你和男人去睡,我幫你打掩護!”
方馥聳了下肩,讓開門,這才注意到,鍾牧銘手上還提著東西,“你這是帶了夜宵呢?!”
鍾牧銘進門,就又朝樓梯看了看,順便把準備好的東西帶進廚房裡,“雅星呢?”
“她在樓上,還在生氣,剛才還命令我把你趕走。”方馥忙了一晚上,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會兒就忍不住盯著鍾牧銘手上的夜宵流口水。“為了支援你,我可是把她背叛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