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救了陳豪一命,還把鍾家財團的掌控權給她,她怎麼好意思和你計較?”方馥避開他的目光,忙碌著整了整桌上的杯盤,這就進去廚房裡拿餐具。
鍾牧銘不是遲鈍的人,也聽多了話中有話的恭維。方馥這話,看似恭維,卻切切實實就是在諷刺他。
方馥拿了一套餐具,給他擺在面前,又拿來一套,擺在雅星的位子上,見他皺著眉頭,斂目沉思,忙又道,“雅星自我療傷能力跟強,素來又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不會依賴別人,做事也獨立,你不用安慰她,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鍾牧銘卻聽著這話愈加彆扭。這話很明白,簡單來說,就是雅星已經不需要他了。
“我上去看她一下,飯好了叫我們。”
方馥狀似鬆了一口氣地聳了下肩膀,沒有阻止他上樓,其實獨自面對他,她心裡也是隱隱發虛的。她最怕鍾牧銘說著說著,突然提及蘇明澈,可他一句不提,卻更讓人費解。
雅星在自己的房間裡卸妝,換了居家服,再沒有下樓的打算。雖然許久沒回來,房間裡倒是乾淨整潔的,顯然方馥已經叫人來打掃過。
雖然心裡還有氣,她卻沒有忘了正事,因此,鍾牧銘找到她時,她人已經在書房的桌案前,用膝上型電腦看了兩頁剛從鍾家財團的郵箱裡下載的檔案,她耳朵上掛著藍芽耳機,正和周逸在談檔案的細節。
“前半部分還是可行的,預算我還沒有仔細讀,把這份檔案發給財團智囊團的成員,把他們的意見列好再給我看”雅星從來不喜歡獨斷專政,有別人的腦子可用,她當然也不會客氣。
見鍾牧銘進來,她又和周逸說了兩句,便結束了通話。
鍾牧銘兀自拉了一把椅子,在她的桌案前坐下,左右看了看,還是不太適應這四面都是玻璃的房子,“遙控器在哪兒?咱們拉上簾子,關上門,好好談一談。”
雅星把膝上型電腦扣上,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有什麼話你直接談就行,這房間隔音很好,下面的人都忙著,也沒有心思偷聽你說些什麼”
鍾牧銘沉了沉氣,只能從那件被丟進垃圾桶的羽絨服說起。
“那天我解釋過了,羽絨服之所以落在蘇蔓家裡,是因為”
“羽絨服丟進垃圾桶,就已經是垃圾,我不喜歡為垃圾多浪費心思!”雅星直接建議,“不如談一談和東京剛簽約的合作方案吧!新的智慧研發團隊組建之後,我打算把公司建在國內,他們那邊的人沒有拒接,也沒有接受,明顯是不想與我談,也沒把我當真正的老闆”
“那件事,我會和他們溝通。”鍾牧銘只能把話題拉回來,“如果羽絨服的事沒有必要再提,你總該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我的氣。”
“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在生羅之廷的氣。”
“雅星,我是在很認真的和你談。”
雅星看了看時間,“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了。我還要和peterlarry視訊通話,還要準備離職交接的檔案,還要背誦劇本”
“一分鐘也沒有嗎?”
“你說這話時,已經浪費了一分鐘。”雅星牴觸地一眼不願多看他,“蘇蔓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還是去照顧她吧。”
好吧!終於提到蘇蔓了。“她還在昏迷中,拍攝現場很混亂,監控也被人動了手腳,警察要求見公司的負責人,我只能過去配合事情就是這樣。”
他有必要解釋這樣的細節麼?“你沒有必要對我多說這些。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可以出去了。”
鍾牧銘頓時被激怒,“從今晚開始,你可以專心的背臺詞,公司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隨便。”雅星說完,手機正接入一通視訊通話,她忙抓起手機點開,揚起唇角,朝那邊打招呼。
“嗨!peter,我聽說你在三天前就到了橫店”
“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所以提前過來了。不只是我,其他工作人員也都到了,倒是你們這些演員最有福氣,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假期。”
雅星自嘲地笑了笑,“我除了忙就是養傷,哪有什麼假期可言?倒是不如一直在那邊拍戲的好,也能避免些是非。”
“我還以為牧銘強行把你帶回去,是要補償你蜜月。”
“我們不需要有蜜月,大家都挺忙,花大把的時間去玩,無異於慢性自殺。”
鍾牧銘在桌子對面頓時坐不住。雅星這話,明顯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在假期裡,他也聽說了不少故事,從寧梓然,到蘇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