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星揶揄道,“你可以選擇不吃。”
馬雯搖頭,“我最討厭飢餓的滋味兒。以前在國外讀設計,還要在餐廳裡打工,別人在那邊吃著,我在廚房裡一個盤子接著一個盤子的洗餓得兩眼昏花太痛苦了!”她搖頭慨嘆著,不禁又慶幸,“幸虧面試的時候,被你和方馥選中,否則,這會兒我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吃等死呢。”
“是方馥喜歡你的作品,我都是讓她拿主意的。”話說到這裡,雅星又怔然,因為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確是很牴觸與陌生人相處的,所以,才讓方馥去做決定。“雯兒,你覺得我失憶之後,和以前差別很大嗎?”
馬雯失笑,“還是一樣驚豔迷人呀!怎麼會不一樣?”
“我是指脾氣。”
“倒是柔和了很多。”
“沒有像換了個人嗎?”
“你只是失憶而已。”馬雯哭笑不得,倒是忽然想起一點差別,“你現在能睡得著覺吧?”
“能。”
“那就是換了個人。之前你吞安眠藥才能睡著,要不然就去找雲嘉哲幫忙。還有,你之前不會叫陳豪爸爸的,和鍾牧銘的關係也時好時壞,而且,脾氣敏感又尖銳。”馬雯說著,從睡袍的口袋裡摸出手機,就開啟蘇蔓的微博,“你看她這光頭上的疤痕,都是你砸的。要論狠,我敢打賭,咱們馥雅裡面,沒人比得上你。”
馬雯搶過手機,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手機螢幕,“靠!蘇蔓這是活膩了,還是又自殘博取大家的眼球?”
“這是割腕!”雅星水杯也顧不得拿,這就轉身要上樓馬雯忙扯住她的手臂,“馥兒,你要幹嘛?”
“我去通知鍾牧銘。”
“這事兒怎麼能讓他知道?憑他那麼有良心的男人,一定會衝去關心蘇蔓的生死,再說,他有傷,你這樣去通知他,是要讓他帶著傷去那女人那邊過夜嗎?”馬雯抓著她死活不肯鬆手,“如果是以前的你,絕對不會這樣做!星兒,你真的忘了這個女人從前是怎麼害你的?她還曾害鄭萱,害我們馥雅”
雅星矛盾又焦灼,“如果鍾牧銘知道蘇蔓是因為他讓我掌管鍾家財團而自殺,他一定會很痛苦的。”
馬雯也知道,她和雅星揹負不起一條人命,就算這人不是蘇蔓,她們也不能坐視不理。
“星兒,再想想,這事兒不一定要通傳鍾牧銘!”
雅星忽然想到什麼,忙抓過她的手機,從通訊錄中找到辛泰臻的號碼。
“辛總,我是雅星,能不能麻煩你在蘇蔓宅邸附近巡邏的同事去她家看一下?她微博上更新了一條自殺的畫面,刀片壓在手腕上,有血流出來”
馬雯盯著雅星的眼睛,腦子轟轟響,卻是良久才想起來,辛泰臻今晚也來吃過晚餐,而且是被鄭萱帶來的。
雅星把手機還給她,兩人相對,忽然都平靜下來。
馬雯心有餘悸地給雅星一個擁抱,“好啦,沒事啦,快上樓去休息吧!別忘了端著水上去。”
“你也快去睡吧,有警察去處理,應該會沒事的。”雅星卻忽然想起來,辛泰臻和鄭萱,正是因為蘇蔓和王之茗陷害她的那件事才邂逅的。而馥雅上下都為得了一個警察女婿,慨嘆因禍得福。
雅星端著水進入臥室,就見鍾牧銘已經換好了衣服,穿好了羽絨服,甚至連皮鞋都穿得闆闆整整。
“牧銘,藥還沒吃呢?你這是幹什麼去?”看著他忙碌著拉上羽絨服的拉鍊,雅星突然抑制不住心慌。
鍾牧銘不動聲色地揚著唇角安慰道,“公司裡突然有點急事,我去看一下,兩個小時後就回來。”
“你身上還有傷。”
“林聲開車,我只是坐著,一會兒就到了。”
雅星不動聲色地端著水,遞上藥,“吃了會好一點,在車上可以眯一會兒。”
鍾牧銘整理好羽絨服的衣領,直接把藥丸放進口中,衝了兩口水。
趁著他服藥,雅星又取了一條厚圍巾出來,給他繞在脖子上,拉高了羽絨服的連衣帽給他罩在頭上。
鍾牧銘順勢捧住她的臉兒,在她額上安慰地輕吻了一下,“你先睡,我很快就回來。”
“我先送你出去。”
“外面冷,你一出去,少不得又驚動爺爺奶奶,還是去躺下吧。”鍾牧銘說完,就匆匆出去,隨手帶上了房門,阻止她跟出來。
馬雯在客房裡剛揭了面膜,注意到窗簾外車燈明滅,她忙衝到視窗,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駛出院子,她狐疑地忙拿了手機給雅星發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