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忙帶著保鏢和經紀人匆匆退場,直追著雅星的車子趕去醫院。
雅星趕到醫院,正見鍾譽峰,鍾宏和莊希玉、陳豪都等在走廊上,就連鍾牧瑤和鍾牧煦也在,一眾保鏢和董事們也都惴惴不安搓手踱步。
雅星剛要抓一個人問清楚境況,卻見走廊盡頭的門突然開啟,醫生走出來,就拉下了臉上的口罩。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雅星無法再聽醫生說下去,見護士們從門裡面推出一個蒙著白布的病床出來,她失控地撲上去就抱住病床上的身體。
“鍾牧銘,你怎麼不說一聲就這樣離開我?!你醒醒呀,你給我醒過來鍾牧銘!你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一個人?你給我站起來呀”
整條走廊的人都錯愕地看著她撲在屍體上慟哭不止。
莊希玉和鍾宏、陳豪都過去拉,卻拉不開她。
鍾牧銘披著衣服從手術室隔壁的另一間手術室出來,正見雅星撲在那病床上撒潑,“你們都不要碰他,他是我的牧銘,是我一個人的,你們不準帶他走”
雅星直哭得眼前發黑,抽抽噎噎,察覺到周圍太過安靜,崩潰狀態的情緒才慢慢冷卻下來。
鍾牧銘終於長呼了一口氣,窘迫地撓了撓眉梢,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陳雅星,看清楚,這邊——你老公我在這邊!回神快點回神!”說著,他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快放開人家吧!”
雅星茫然看著他,不可置信地將他從頭看到腳,又抓著他的左右手,“我是在做夢嗎?我竟然能看到你?鍾牧銘,我真的能看到你!”
“你以為你看到的是鬼嗎?我有沒死,你當然能看到我!”鍾牧銘哭笑不得,直接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心跳,有沒有摸到?”
雅星感覺到掌心下撲通撲通的躁動,又左右看了看周圍的人,見大家都看著她和鍾牧銘,這才懵然緩過神來。
不對呀,既然他手腳齊全,俊顏無害,心臟穩健,那——她抱著的屍體是她鵝蛋臉,忽然一陣紅,緊接著又是一陣慘白,“鍾牧銘,你還活著,那這是誰?”
一旁的病人家屬這才上前來,“你剛才抱著的是我老婆,她剛剛心臟病去世。”
“你老婆?”所以——她剛才抱了一個陌生女人的屍體在哭老公嗎?
太——太可怕了!太荒唐了!為什麼沒有人提醒她呢?她竟然抱著一個陌生人的屍體嚎啕大哭?
鍾牧銘見她看陳豪,忙道,“剛才大家都在勸你,奶奶也拉你,你不理會我們。”
雅星又驚又囧又怕,迅速從病床旁彈開,兩隻手死死扣在鍾牧銘腰上,卻沒有察覺到鍾牧銘身軀僵了一下。
她忙對中年男人俯首道歉,“對對對不起我那個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因為舌根兒都在打顫,她連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完整了。所幸還有鍾牧銘的懷抱讓她把腦袋埋起來。她真的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鍾牧銘無奈地忍者痛,憐愛護著她的肩,也忙對死者家屬俯首道歉,“請原諒我老婆的失態,她傷心過度,所以才認錯了人。”
“看得出,這丫頭是真心對你,好好珍惜吧!活著就是好福氣!”中年男人說完,匆匆推著自己的老婆離開,唯恐雅星再撲上來似地。
望著那男人遠去,鍾譽峰頓時就失魂落魄,依稀彷彿看到當年,戴鬱芙去世的情景手肘上挽上來一隻纖細的手,他喉頭哽咽了一下,側首看手的主人,“牧瑤,你還有孕在身,不宜在醫院裡多呆,還是先回去吧!”
“爸,跟我們回家吧!我想你了。”
“公司裡還有很多事呢!乖,先回去!”鍾譽峰這就命令道,“牧煦,送牧瑤和爺爺、奶奶回去。”
“是,爸!”鍾牧煦看了眼抱在一起的鐘牧銘和雅星,不動聲色地迅速轉開視線,“爺爺奶奶,既然牧銘安然無恙,我們就先走吧!”
莊希玉似笑非笑地拍了拍雅星的後背,“捨不得,就多抱一會兒。”
鍾宏也道,“是你的,閻王爺也搶不走!”
雅星囧得面紅耳赤,抬不起頭。
鍾牧銘忙道,“爺爺奶奶,你們就別打趣她了先回去吧!我身體挺好,沒傷沒痛的,今天晚上我們先去芙園那邊休息。”
“只要你們恩恩愛愛的,在哪兒都可以。”
車內導航圖上,車子在彎曲的路線上不斷前行,顯示屏角上的時間已經足足過去半個小時雅星卻還是忍不住囧,臉頰上也火辣辣的,一想到自己抱著屍體哭得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