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怎麼可能扯平了?你救的是陳豪的命!”
說到這裡,雅星大眼睛水霧迷濛地望著他,抽抽噎噎地捂著鼻子,篤定道,“你一定給了捐腎的人很多很多錢,可能還給他的父母孩子買了保險送了房子。”
鍾牧銘忙否認,卻又不禁懷疑她徹查過自己。“我沒有……我哪有那麼多錢給人家,我只是銀璨的總監。”
“看你為蘇蔓所做的一切,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就是個傻孩子!”
傻孩子?鍾牧銘忍不住自嘲失笑。奶奶也總是這樣唸叨他呢!
可,這丫頭,怎麼會把他的行事風格揣摩得如此透徹?!
“陳雅星,其實我並沒有比你多做多少,不過是我認識的人多,門路也多一點罷了。”他忽然想到什麼,忙取了錢包出來,從錢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支票給她,“這是蘇蔓給你的支票,是她私人賠償給你的。”
雅星反手把支票給他放在面前,“你收著吧!我欠你的恩,一定要還你!”
鍾牧銘無奈地看著支票嘆了口氣,“陳雅星,你就不能多欠我點兒?”
“為什麼非要我欠你?”她已經夠難過的了,他竟然還在她心口捅刀。
鍾牧銘不自然地押了一口咖啡,隨口掰了了一個藉口。“這樣我會覺得自己比你厲害。”
“你這人可真奇怪,我又沒和你攀比,你幹嘛非要比我厲害?我也沒有嫌棄你是銀璨的總監呀!”
“你真的不嫌棄嗎?蘇蔓說我不如她呢!現在,我才發現,連你也是一公司總裁,我卻當著總監。”
“如果嫌棄,我怎麼可能糾結了這麼多天?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多痛苦……”雅星話說完,就後悔了。她這是犯二呢?胡言亂語些什麼東西啊?
鍾牧銘深邃的鷹眸將她又羞又囧的神態盡收眼底,卻猜不透她是為什麼事痛苦。
雅星怕他多想,忙道,“不如……我那臺車子送給你。”給他車子也顯得俗,卻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再不然,我把馥雅給你!”
“誰稀罕馥雅啊!鬼都知道,那是你送給方馥的東西。”鍾牧銘說完,冷著臉就三兩步出了咖啡廳。
雅星一陣發懵,忙追出來,拉住他的手臂,“又怎麼了這是?為什麼生這麼大氣呀?”
“你放開我!”他憤然甩開雅星的扯拽,“我幫你爸,就是可憐他罷了!”
“……這樣欠著你,我很過意不去呀!”
雅星生怕得罪了他,卻又不清楚自己哪兒又惹到他,而且,現在她還欠了他。
欠錢還好還,最怕是欠情、欠命,這些都是一輩子還不清的。
“牧銘,其實,我是很想以身相許。”
鍾牧銘不禁懷疑自己聽錯,忙停住腳步,抓住她的肩膀,呼吸都屏住,凌厲的鷹眸攫住她的眼睛,希冀地緊盯著她的眼睛,“陳雅星,你說什麼?”
雅星漲紅了臉,抬眼偷覷他一眼,又矛盾地低頭看向他的皮鞋。
“我真心想照顧你一輩子作為報答,但是,我不能強人所難,你愛的人是蘇蔓,我不能傷害你,更不能逼迫你喜歡我,所以,你還是在車子和馥雅之間選一個吧!”
鍾牧銘看著她低垂飄展的長髮,也適才想起,她親眼撞見過他向蘇蔓求婚,又知道他幫蘇蔓收拾爛攤子。
他從沒想過再與人成婚,可……為什麼,他如此渴望這女人以身相許?!她明明和方馥是一對兒,且那麼高調,從不避諱。
他鐘牧銘英明神武,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會淪落到和一個女人搶女人了呢?!
雅星見他俊美的臉突然扭曲得嚇人,唯恐他又生氣走人,忙抓住他的衣袖,又堆上笑,“我就知道,我一旦說以身相許,你一定是這種又嫌棄又厭惡的表情!”
鍾牧銘一陣啞然。他哪兒嫌惡,哪兒厭惡了?“雅星你誤會了,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
“我們就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吧,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說一句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丫頭為朋友兩肋插刀啊!鍾牧銘俯視著她,視線在她神態堅決的臉上頓了頓。“不用赴湯蹈火,我只想吃火鍋!請我吃火鍋吧!”
“我也想吃火鍋呢!我們找個中餐廳,我請你吃。”雅星這就摸手機查地圖,“這樣的天,就是一起吃火鍋才開心!以後你想吃火鍋就找我哈!”
鍾牧銘不禁詫異於眼前這份歡喜,她彎彎笑著的眼睛能感染人,前一刻他明明都快被她氣死了,現在卻又忍不住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