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譽峰臉色微變,唯恐老婆聽到,他忙按著電話站起身來。
“老婆,你去幫我端一杯咖啡來,我就愛喝你親手煮得咖啡。”
王之茗不疑有他,忙道,“等著,回來咱們繼續聊。”
鍾譽峰深吸一口氣,見門板關上,才道,“陳老弟,你可是聽到了吧?你嫂子已經認定雅星了,牧銘早上在家裡鬧了一通,已經弄得雞犬不寧,你可不能再有什麼變故呀!”
陳豪唯恐他再說出更嚴重的話,忙道,“譽峰兄,對不住,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害了你們家牧煦和牧銘……”
“牧煦和牧銘?怎麼兄弟倆都扯上了?”
鍾譽峰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麼些年,但凡這兄弟倆的名字擺在一處,總少不了一場你死我活的血腥廝殺,今兒早上那一場廝殺,已然兇險萬分。
“陳老弟,你還是直說吧!咱們都不要互相為難了。”
“牧銘和雅星早在倫敦……早在我們談及合作之前就認識了,而且,是牧銘為我找到了腎源,這次手術也非常成功……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這孩子,倒是雅星已經幫我報答了。”
鍾譽峰著實沒想到,事情如此曲折。“哦?雅星是怎麼報答的?”
陳豪委實難以啟齒,“一個女孩子,還能怎麼報答?她——以身相許了!雅星素來行事缺根筋,不知道有沒有注意避孕,我擔心,萬一……”
鍾譽峰頓時坐不住,“老弟,你確定嗎?你問過雅星了嗎?你把雅星的手機號給我,我親自打給她……”
他頓時覺得這話不妥,忙又道,“罷了,罷了,我還是直接問牧銘吧!這事兒……可千萬別是牧銘蓄謀奪妻才好!”
陳豪狐疑,“譽峰兄,牧銘誠心實意的幫我,是一番好意,如果他不喜歡雅星,定然不會出手相助。”
“陳老弟,你有所不知。這麼些年,但凡牧煦想要的,牧銘都會搶到手,而且,他往往搶到手之後不是丟了,就是扔了,為得就是氣死你嫂子和牧煦……”
陳豪半信半疑,“不至於吧!憑我閨女的魅力,你們家牧銘能招架得住?”
鍾譽峰卻太瞭解長子的脾性。“前些天,牧銘專門訂做了戒指向蘇蔓求婚……”
“蘇蔓?在東京拿到影后寶座的蘇蔓?”
“對,就是那個蘇蔓!”鍾譽峰無奈地憋著一口老血焦躁解釋,“牧銘和蘇蔓相戀四年,甚至為了那個女人,偷偷訂了一枚六克拉的鑽戒求婚,而且,他們交往時,他對我和他爺爺奶奶也不理不睬的。老弟,你說說,我這孽子如何能真心愛上雅星?!”
陳豪忽然想起,杜寶儀去倫敦的目的,她信誓旦旦,就是為了讓雅星看清鍾大少的真面目。
原來,是讓雅星看清這件事。
陳豪不禁懊惱,“那會兒我並不知道牧銘的英文名字!這烏龍鬧得……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話,一定不讓雅星見杜寶儀。那天雅星被杜寶儀算計,恐怕是親眼看到了牧銘向蘇蔓求婚……”
“如果雅星不考慮牧銘還好辦!他向蘇蔓求婚這麼大的事,與我招呼也沒打,想起來我就想揍他一頓?!”
陳豪忙道:“譽峰兄,我那閨女可是從來沒有談過男朋友。”
“陳老弟,我知道!你嫂子的行事風格你是瞭解的,她早就查清楚了!”
“如此說,我和夏慕顏的事你們也是知道的,雅星為何與我解除父女關係,更是人盡皆知。她自幼對男人失望透頂,甚至至今還在仇視我。如果這真的是牧銘佈下的一場陰謀,這個傷,我擔心雅星恐怕承受不了!”
鍾譽峰忙寬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陳老弟,你放心,我這就給牧銘打電話,你安心歇息,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說完,他就結束通話電話,匆匆又給兒子打出去。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一片嘈雜喧鬧。
鍾牧銘正在會議室裡聽著兩組人馬為羅之廷的演唱會爭吵不休,接聽電話只是喂了一聲,見是父親打來的,下意識地就想結束通話。
鍾譽峰卻頓時勃然大怒,“你這個混賬東西,又在什麼地方鬼混?馬上給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鍾牧銘哭笑不得,“我在開會!鬼混的是你的牧煦,可不是我。”
鍾譽峰這才聽到幾句關於演唱會的內容,他氣急地扯了扯領帶。
“你和陳雅星到底是怎麼回事?馬上給我解釋清楚!陳豪剛剛已經把電話打到我這邊了啦,他都知道你和雅星已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