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厚,要徹底拔除不是容易的事。
閆璽到底是久經朝堂風雨的人,他迅速思考一番,很快想出了對策。
他道:“陛下,駱卿安所說之事或許有部分是真的,但她也隱瞞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蕭祺問道:“什麼點?”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駱卿安與宇文尚書的關係。”
“哦?和宇文竑?他們還有關聯?”
“陛下知道,宇文大人生得一表人才,年輕有為,上到京都貴女,下至平民百姓的女兒都崇慕他,而駱卿安是她們之中最熱烈的崇慕者。臣聽聞,她天天粘著宇文大人,沒羞沒躁,央求要嫁給他。”
蕭祺驚訝道:“此話當真?駱卿安的名聲我略略聽到些,據說她高傲自大,目中無人,怕是連神仙都看不上,她會主動追求宇文竑?”
閆璽點頭:“臣萬分確定。這件事坊間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不是新鮮事,只是陛下在宮牆之內,日理萬機,哪有空理這些俗事?”
見蕭祺詫異,神色果然有鬆動,閆璽又添了把火道:“駱卿安之所以這麼說,因為她恨宇文大人始終對她沒有回應,而且還對她如此冷酷無情,竟毫不顧忌地將她家的秘密捅了出來,這才氣急敗壞要拉他下水,編說這套謊言。皇上若不信臣說的,可以問她,以前和宇文大人的事是不是真的。”
蕭祺稍稍遲疑了一下,便按照他說的,開始發問:“朕聽說,你之前一直仰慕宇文竑,這事可真?”
駱卿安聽後心中一沉,她不知為何皇上要這麼問,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說了實話對她不利。可她面對的是皇上,若刻意欺瞞,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情急之下,她不敢欺瞞,怕引來更大的災禍,只好道:“是的,那時我幼稚愚鈍,識人不明,所以才聽信他會娶我的鬼話,將圖紙偷給了他。”
閆璽得意地看著蕭祺,臉上寫著:“我說的是真的吧?”
蕭祺面色頓沉,覺得此女口中的話果然不可信。
之前做太子時,他勤勉苦讀,覺得女色誤事,極力避而遠之。即位後,他整日纏身政務,還無心立後納妃。大體上說,他對女人不瞭解。
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他和其他皇親貴胄的交談中,聽說過女人難纏,最喜吃醋生氣,由愛生恨的事不計其數。
再者,他素有聞駱卿安是京中貴女裡的一朵奇葩,整日只知在外遊手好閒,甚至連勾欄瓦舍這些地方也有沾染,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這般人說的話可信嗎?
況且,宇文竑的相貌才能他是見識過的,確實是天之驕子,卓爾不凡,連他也不禁要另眼相看。駱卿安這樣淺薄無知的女子會被宇文竑迷得七葷八素,倒也不稀奇。
他將之前的疑慮一掃而空,不再對她說的“勾結奸臣”、“扳倒駱家”抱有疑問,對她道:“駱卿安,你身為世家嫡女,不但性子驕蠻,還道德有虧,謊話連篇,朕已經對你們很開恩了。好好去北疆贖罪,洗心革面,重新來過。來人,將她帶下去。”
駱卿安好似捱了幾記悶棍,打得暈頭轉向,她不明白為何突然變成這樣。
愣了會後,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皇上,皇上,我說的是真的啊,句句屬實。如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皇上,你一定要信我,千萬別被奸臣矇騙。”
蕭祺聽了也不理她,依然催促道:“快把她帶走。”
駱卿安絕望了,她不知為何皇帝完全不信她,為何對駱家如此絕情?
難道說,她想錯了?其實皇帝根本和他們是一丘之貉?認為駱家居功自大,所以才不辨忠佞,要將駱家一網打盡?
她過去的脾氣上來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她在流放的路上也是死,罵了他至少出氣了,心情爽。
她開始對蕭祺破口大罵:“你是什麼狗皇帝!如此愚蠢,如此昏庸,好壞都分不清,你不配做皇帝!”
“我們駱家,世代忠良,你毫不顧念舊情,枉害忠臣,你一定會後悔的!”
罵聲很大,可謂驚天動地,將蕭祺和閆璽都震住了。
蕭祺聽著罵聲,臉黑得像一口鍋底,額頭暴怒的青筋跳動,手握成拳頭,猛捶了一下桌子。
“她這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