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誰也沒用。”
駱卿安知他會強詞奪理,也不想和他爭辯,偏過頭不再理他。
宇文竑本想過來奚落她一番,煞煞她往日裡大小姐的銳氣,沒想到討了個沒趣,臉上無光。
他也不欲多說,命人將她押入囚車。
剛走出府,她就看到了詔獄專門用來關重刑犯的囚車。
她垂頭喪氣進了囚車,一路上思緒紛繁雜亂,百味雜陳。
好在清早的街上人跡寥寥,她不用忍受過多的橫眉冷指。可也有幾人認出了她,跟在囚車後罵咧,說的話不堪入耳。
駱卿安閉眼,盡力不去留心聽他們說了什麼。
大約半個時辰後,她來到了臭名昭著的詔獄。
傳說中進了詔獄,不死也要脫三層皮。
剛踏進門,她就感到了濃重的壓迫,內裡陰森恐怖,瀰漫著一股腥臭味。牢房裡的犯人幾乎都沒了人形,似人似鬼,躺在牢獄裡哼哼唧唧直叫喚。
她強打精神一路張望,找尋家人的下落,可是毫無所獲。
直走到最當頭,錦衣衛才停下,開啟牢門將她推了進去,駱卿安沒防備,腳崴了一下跌倒在地。
她爬起來走到牆角根坐下,默默想著心事,可沒待多久,就有一個錦衣衛過來對她道:“駱卿安,指揮使大人要見你,跟我出來。”
提審?對了,她想起來,前世她也被提審了。只是那時她不知道實情,渾渾噩噩胡亂答了些話。還以為宇文竑會來救她,完全不懼審她的人。
正是那時,皇帝出現了。
若今世和前世一樣,她要抓住這個機會面聖。
她急急站起身跟著錦衣衛出了牢獄,進了一間地方頗大裝飾齊整的屋子,看見一個身穿錦繡飛魚服的人正襟危坐在中央的位置,神情冷肅。
“駱卿安,駱有懷通敵的事情你可知情?”
今世再聽這話,她明白了,父親定是還沒認罪,他們沒得到任何供詞,所以才想在自己身上做文章,撬出豁口,拿到可以定父親罪的證詞。
她昂然抬頭看著錦衣衛指揮使:“他沒有通敵叛國。”
指揮使沒有想到這個面嫩的小姑娘竟如此勇敢堅定,換做了往常,犯人還未到詔獄前,只要聽到這兩個字,腿就嚇軟了。到了他的面前哀聲求饒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可她沒有半分懼色,膽敢駁了他的話。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他把機密兵器的圖紙賣給赫達的證據十分充分,可你們一個個都不認罪。怎麼,是想缺胳膊少腿地上路麼?”
“我要見皇上。”
“你說什麼?”
駱卿安不理會他的詫異,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見皇上。我有證據可以洗刷父親的冤屈,他是忠臣,是有人居心叵測,故意栽贓陷害。”
指揮使還沒見過這等架勢,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敢喝令他去叫皇帝?
他大笑起來:“哈哈哈,駱卿安,我素聞你性格驕矜,行事怪誕,今日見到果是這樣。你以為皇上是誰?你想見就能見到?你現在的身份是罪臣之女,要不是皇上格外開恩,你怎會有命活?還提什麼要見他,簡直天方夜譚。”
駱卿安並不氣餒:“指揮使大人,求求您,幫我稟報一聲,我定能證明,我父親是清白的。”
“住口,你在胡說什麼?”
錦衣衛指揮使錄鳴不欲再和她費舌糾葛,不耐地叫她閉嘴。
駱卿安不睬他,依舊我行我素。實際上她在拖延時間,前世裡,皇上這會應該要來了。
果然,恰在此時,外面跑進一人對錄鳴道:“大人,皇上他來了,快到門口了,好...好像是過來看望駱大人的。”
“你說什麼?皇上他真的來了?”
錄鳴簡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怎麼還說來就真來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駱卿安,臉色猶豫不決。
這時,旁邊的指揮同知小聲道:“大人,還是將她趕緊帶走吧,不然那邊不好交代。”
錄鳴點點頭吩咐手下道:“快,將她帶走。”
駱卿安聽說皇帝來了,心裡大喜,她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向皇上稟明事情原委,這是她救駱家的唯一機會。
她賴在地上不走,大聲喊叫:“皇上,罪臣之女有要事稟報。我的父親是被冤枉的。”
“皇上,求您開恩,重審此案吧。”
“皇上,我有要事稟報,求您見見我吧。”
錄鳴怕她真的得逞見到了皇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