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
等離近了和沈然約定的時間,駱卿安還是沒有答案。她開始沮喪,覺得沈然是定不會收她為徒了。
要如何才好?她沒有找到答案,但又不想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看來,她不得已,還是得用最後一招了。
她失落地捧起書繼續看,想在最後的時間裡奮力一搏。
《駱氏神兵圖》靜靜地躺在桌上,好像一個閱歷豐富的沉靜老者,等著她去認識。可她,實在讀不懂。
這時,忽然一陣風從外面吹來,她感到寒冷,趕忙去關窗。再回到桌邊時發現書翻了頁,恰好吹到了第一頁的位置。
駱卿安看到上面有一句話,是父親寫的:“戰乃萬惡之首,慎之,避之。”
她喃喃念起來。
當再讀到這句話,才明白父親是一個多麼聰慧明達的人。他一輩子在研究兵器,經他手的兵器許多都成為戰場上威震四方的利器,保證了一場場戰役的勝利。
可他卻始終認為,即使武器再厲害,戰爭也不可取,能避則避。
她忽然明白了沈然是什麼意思,原來他是想考她這個。
她到的比約定的時間早,沈然驚訝地開了門。
“想到答案了?”
“嗯。”
“說說看。”
駱卿安看著沈然,堅定道:“答案就是,人。”
沈然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繼續說。”
“這個世上,百姓都想安居樂業,和平過日子,並不想有戰爭,所以,無論是哪種武器,侵略和鎮壓都不可取,而只有給百姓和平,他們才會信服,才能得民心。所以,我認為,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最厲害的兵器,唯有人才最重要。”
沈然滿意地摸了摸鬍子:“沒想到你這麼快竟能悟到這層。的確,老夫和你父親當年都一致認為,武器只是保和平的一種手段,絕不是隻用來殺人的利器,哪種殺人多,哪種就厲害。”
“那我算過了麼?”
駱卿安忐忑看著他。
沈然笑道:“過了。明日我們就開始上課吧。”
“要不,從今晚開始吧?”
她迫不及待了,而且時間一天天過去,她還沒有任何長進,實在心急。
沈然愣了愣,沒想到她變得如此好學。
“行,就今晚。”
兩人並未進行拜師儀式,一是因為條件簡陋,無法有正式的一些禮節過場。二是因為沈然是個不拘禮的人,直接省去了這些繁瑣事。
他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避人耳目,於是兩人來到了客棧附近的樹林。
駱卿安將兵器圖拿給沈然看:“師傅,請過目。”
她相信沈然,覺得還是不要繼續騙他,於是拿了書過來,告訴了他這個秘密。
沈然看著這個世上最後一本《駱氏神兵圖》,十分感慨。
“之前,我雖和你父親一起共事,但並未真正目睹過這本奇書。這是他的畢生心血,也是你們駱家世代的心血。”
駱卿安覺得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
“駱家之事,實屬冤枉。可惜啊,天子受奸人矇蔽,誤會了忠臣。”
提起那位吳國皇帝,駱卿安就火大:“師傅別提他了,他就是個蠢蛋。我後來去伸冤,告訴他是宇文竑騙得兵器圖偽造的信,他還不相信。”
“那我們開始吧。今日我要教給你的,是如何製作弓。”
她本還想問師傅,他為何也遭流放,但想到他是一個不輕易剖白心裡的人,只好先放了這個問題,等以後時機到了再問。
沈然走到一杆竹子前,他沒有工具,無法砍斷竹子。正好奇他要如何砍斷竹子,就見他雙腿微曲,伸臂發力劈出一掌打在竹子上,竹子瞬間斷裂兩段,他撿起來又用一顆石頭細細打磨。
“礙於沒有合適的材料和工具,我們只能先用竹子代替了。”
製作好弓後,又去做箭,手法嫻熟,看得駱卿安目瞪口呆。
“師傅會武功?”
“會一點兒。”
駱卿安想到兵部的人多是武舉選入,自然懂功夫。可她記得受程佳瑤欺辱時,錦衣衛來拖他,他明明還弱不禁風的樣子。
搞半天是裝的?
沈然發現她發呆走神,敲了下她的頭:“認真聽。”
駱卿安摸了摸自己發疼的頭,立即開始收起別的思緒,開始認真聽講。
一師一徒專心致志,沒留意不遠處有一雙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