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拉住了她,不准她離開。
“你要道歉。”
程佳瑤回身看著她,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
那人堅定道:“你要向駱卿安道歉。”
沒想到這個時刻還會有人出來幫她說情,駱卿安驚訝地看著這個人。
這不是和他們一起被流放的沈老麼?他總是很沉默,身量不高,臉龐滄桑,年紀看著和費庭憲差不多大。由於他總是不說話,她對他知之甚少。
他為何要幫她?
費庭憲大叫道:“沈然,你少摻和,這位是工部尚書程理的女兒,豈是你這等低賤的人可以質疑的?”
沈然沒理她,繼續道:“原來是工部尚書的女兒,失敬失敬,我還以為是位出身商戶的小姐,缺乏教管。”
聽到沈然如此鄙薄自己,程佳瑤氣得火冒三丈:“你放肆。”
“既然是程大人的女兒,想必應是個懂禮的人,可懂禮就應該明白說話算話的道理。你剛才明明說過了,只要駱姑娘敬茶,之前的恩怨你不再計較。可後來又將腳放在她的衣服上摩擦,為你擦鞋底,這顯然是欺負人了。”
被他搶白一通,程佳瑤羞愧難當。可她的傲氣不允許自己在人面前矮了一截,和沈然爭執起來:“欺負了她又怎樣?不過是個賤奴才罷了,我殺了她都行。”
她一怒之下全然沒了最初的端莊得體,周圍的看客紛紛議論起來,甚至也有人認為她剛才對駱卿安的確是過分了。
費庭憲朝錦衣衛們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即會意,過去拖開了沈然。
張興呵斥他:“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頂撞程大人的女兒,給我滾開。”
沈然一把年紀經不住錦衣衛的拖拽,可他走時仍然看著程佳瑤,眼神凌厲又堅毅,看得程佳瑤心裡發慌。
她見沈然被拖開,趕緊快步出了飯店。
何氏終於鬆了口氣,盯著沈然看了好一會兒:“我怎麼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他?”
冷瑤將駱卿安拉過來重新坐下,給她碗裡夾菜,又拍了拍她的背問道:“沒事吧?”
駱卿安搖搖頭。
駱贇也放了心,見母親好像認識沈然,問道:“母親難道之前和他打過照面?”
何氏想了想道:“我想起來了,他以前是你父親的一個手下,具體什麼官職不清楚,只記得他和其他人來過一次家裡辦事。他不喜說話,我那會也就沒留意。不過看你父親那時經常來往的人裡面好像沒有他,大約沈然也是擔任了一個不重要的官職。奇怪,他這樣看著老實穩重的人,怎麼也獲了流放這樣的重罪?”
駱卿安聽說沈然以前是父親的手下,頓時想到了件事:“沈老以前在父親手下辦事?也就是說他可能也懂得怎麼造兵器囉?”
何氏一愣,隨即道:“有可能。但是兵部職位多,他也不定是負責兵器那一塊。”
“我要去問問他。”
剛剛的事雖讓她不快,可沒想會引出這樣一人。
若沈然恰好懂兵器,對她會大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