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不是,就怕他是。
雖然說好了跟蘭亭暄合作,可衛東言不敢真的讓她涉險。
也幸虧蘭亭暄一直非常謹慎,三年來從來沒有主動提及八年前的那些事,才沒有讓那些人察覺蘭亭暄想打探的是什麼內幕。
不然,她可能也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衛東言這一刻又覺得,蘭亭暄還是有那麼點氣運在身上的。
做他們這行的,雖然迷信的是絕對的實力,但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蘭亭暄聽著衛東言的弦外之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這隻鼴鼠到底什麼背景?您怎麼說得好像一旦接觸到他的這一層身份,就會有生命危險一樣?!”
“他的份量,比你想象的還要大。根據我們推測,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他背後應該有個勢力,在保護他。”
蘭亭暄:“……”
衛東言沒再多說,只是再次強調:“你還是先從阮興貴那邊著手。你現在是他的下屬,跟他有接觸很正常,只要不主動提到八年前,就不會打草驚蛇。至於王建材那邊,我來想辦法。”
蘭亭暄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心裡有些想法也在不斷翻滾,不過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問,客氣地說:“那您也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發現。”
衛東言像是明白她在想什麼,也沒有主動戳破,更是比較欣賞現在這個狀態。
他難得地消弭了冰冷沉肅的氣勢,對她微微一笑,結束通話了跟她的視訊通話。
蘭亭暄依然坐在那裡,在心裡默默整理今天的發現。
她現在的位置,還真不可能跟王建材有太多接觸。
衛東言才是跟王建材平起平坐的人。
可是真的會是他嗎?
會是這麼簡單嗎?
蘭亭暄不敢相信,但是也不敢不相信。
最終決定還是聽衛東言,先一切存疑,她不做任何判斷,凡是有線索,就要查下去,直到最後證明線索為真,或者假。
……
接下來的一週裡,阮興貴每天都主動找蘭亭暄去辦公室談話。
先是談談工作,問問她工作中有什麼問題,需要什麼幫助,再八卦一下公司裡的人際關係,緩和一下兩人之間太正式的談話氛圍,儘量拉近跟蘭亭暄的距離。
蘭亭暄也非常“勤學好問”,總是能夠巧妙地以問一個有關離岸基金的問題收尾,結束一天的談話。
這一週下來,阮興貴發現自己居然特別享受跟蘭亭暄每天共渡的“一個小時”。
又到了週五,一直按兵不動的段瀟薇終於親自出馬,來到蘭亭暄的辦公室。
是的,蘭亭暄現在已經坐到走廊另一邊去了,不再在大堂跟大家一起坐格子間工位。
她現在的辦公室,就是李可笑當時的辦公室。
段瀟薇進來之後打量了一下,笑著說:“看來你們的阮總監對你真是不錯,這個辦公室裡所有的辦公傢俱都換過了。”
蘭亭暄顯得有些驚訝,忙站起來:“段副總,您快請坐。”
段瀟薇在她對面的轉椅上坐下來,蘭亭暄給她拿了一小瓶斐濟礦泉水。
段瀟薇也不廢話,專注地看著她,說:“亭暄,你願不願意去投資部幫我做事?”
蘭亭暄擺出恭恭敬敬的姿態:“段副總,我當然願意。整個金融分析部,哪個員工不想去投資部?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可是……我那邊暫時沒有主管的位置。”段瀟薇露出為難的神情,其實也在暗中觀察蘭亭暄。
她知道蘭亭暄的家世背景,但問題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她不想在全公司面前表現得太上趕著。
她還要臉。
但是把蘭亭暄這麼一個又有能力又有背景的人讓給阮興貴,那是不可能的。
段瀟薇和阮興貴一樣,其實都沒什麼家世背景。
她能走到現在的位置,眼光、能力和手段,三者缺一不可。
蘭亭暄心裡有點好笑。
她完全明白段瀟薇這時的心態,當然,多虧了她爸爸蘭宏星的提醒。
蘭宏星看人是非常準的,蘭亭暄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人,當然更準了。
她猶豫了一下,也不想上趕著,故意說:“我也不想段副總為難,那就等段副總那邊有合適的位置,我再試試申請吧。”
段瀟薇:“……”
這個蘭亭暄,年紀輕輕就很會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