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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鴻飛問問題的這個角度確實刁鑽。
不過這個問題其實是被證明過的,不然警方也不會認可梅里特風投的說法。
楚鴻飛這個時候突然再次提出來,只是審訊上的一個策略。
因為人和人的記憶能力是不同的,複述問題的角度也是不一樣的。
對同樣的問題,在不同時間,反覆多次詢問不同的人,可以得到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梅四海果然被楚鴻飛最後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以為自己抓到了楚鴻飛的漏洞。
他立刻冷笑說:“怎麼證明?你們警方還真健忘!你抓我的時候就不查查你們當年的卷宗嗎?!”
“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們公司從沈安承辦公室的監控裡找到證據,特意截圖。在那份截圖裡,可以清清楚楚看見沈安承給別人發的一份電話簡訊,他在簡訊裡說,這個郵箱是他的特別私人郵箱,如果有重要事情,可以發到這個郵箱,不要發別的郵箱。”
那份電話簡訊當然是從沈安承的手機號裡發出來的,而且時間是在沈安承剛進梅里特風投的時候,也就是在他死前差不多三個月。
可惜沈安承的手機最後也沒找到,不然直接解密他的手機,就能把他完全捶死……
梅四海恨恨地想著。
警方都是調查確認之後,才最後蓋棺定論的。
當然,那個時候,大家還不知道,梅四海也曾經寫過這樣一份字條。
如果當時知道,沈安承的案子不會那麼容易當成是自殺結案。
現在新的證據浮出水面,那肯定需要重啟調查。
沈安承只笑了笑,點頭說:“對哦,我想起來了,那你是承認了你們特意用這個郵箱地址,是為了證明這個賬號沒有白手套代持的可能,並且死無對證?”
因為如果是用在公司入職的時候填先的私人郵箱,知道的人很多,這樣很難證明是沈安承自己要申請的,還是別人拿他的郵箱賬號申請的。
所以只有拿出一個公司內部沒人知道的私人郵箱賬號,才能證明這種可能。
而這正是楚鴻飛在要求梅四海證明那個郵箱是沈安承的私人郵箱之前,說的另外一句話。
梅四海張了張嘴,才要說話,突然意識到不妥。
他差一點就被楚鴻飛繞到坑裡,承認了是自己讓人給沈安承申請私人賬號。
他再次閉緊了嘴,已經打算再不開口了,哪怕被楚鴻飛弄成逮捕,他也不說話了,要等到律師過來。
好在也就一會兒功夫,問詢室的門被敲響。
楚鴻飛回頭,看見門口站著幾個人。
中間那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正是梅四海的獨生女兒梅瑾歡。
她帶著幾個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律師模樣的男人站在那裡。
問詢室的門開啟,梅瑾歡馬上說:“楚隊長,我帶了律師過來,請您有什麼問題,先問過我父親的代理律師。”
說著,她對孫律師使了個眼色。
孫律師四十多歲年紀,頭頂早禿了,也沒有做任何掩飾。
胖胖的圓臉油光鋥亮,笑呵呵地走過來,先向楚鴻飛伸出手,說:“楚隊長您好,我是梅四海先生的代理律師,敝姓孫。”
楚鴻飛跟他握了握手,“孫律師你好。我們現在是傳喚問話,並不需要律師在場。”
“只是不需要,並不是禁止律師在場,是吧?”
到底是律師,鑽文字漏洞槓槓的。
楚鴻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看著孫律師坐到梅四海身邊。
身後的門又關上了,梅瑾歡和另外幾個律師助手沒有進來,而是在門口等待。
有了律師,梅四海的腰桿瞬間挺了起來。
他旁若無人地跟孫律師握手,感激地說:“孫律師,今天真是要麻煩您了。”
“沒關係,你是我的客戶,我是你的代理律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孫律師說完,才看向楚鴻飛,問道:“楚隊長能不能讓我跟我當事人說幾句話?”
楚鴻飛點頭:“你說。”
孫律師就當著楚鴻飛的面,把剛才的事情問了一遍。
等聽說楚鴻飛拿出了筆跡的司法檢驗證明,他皺眉說:“筆跡檢驗確實可以用作證據,但不能用作主要證據,只能是旁證。”
說著,他扭頭看向楚鴻飛,笑著說:“楚隊長,如果警方的新證據,只有一張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