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原本沉默不語的江老闆猛地插話道:
“於總啊,您可真是會胡謅亂扯!
就憑您這樣厲害的人物,還有誰敢拖欠您的錢款呢?
海哥他們或許不太瞭解情況,但我心裡可是門兒清得很吶!
要知道,您在黑白兩道都有著深厚的關係網,誰有那個膽量敢欠下您的錢呀!”
聽到這話,於泰安用一種彷彿在看白痴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江老闆,緊接著,他從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充滿淒涼意味的冷笑聲:
“呵呵呵……江老闆啊江老闆,您還真是高抬我啦!
我那點兒微乎其微的人脈關係,和那些財大氣粗的開發商們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您所看到的不過僅僅是浮於表面的現象罷了,至於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黑暗與齷齪,以您這位小小的包工頭所處的層次而言,怕是一輩子都無法親身感受得到喲!”
就在這一刻,於泰安所言的這番話語,反倒讓一旁靜靜聆聽的林海心中多了幾分信任。
畢竟在如今這個紛繁複雜的社會當中,眾多腰纏萬貫的大老闆們,他們賺取財富的方式方法,絕大部分都是見不得光、難登大雅之堂的。
但無論怎麼說,以他們的所作所為肯定不對,林海呵斥道:
“但你也不能因為這事,而讓手底下的這些包工頭替你買單吧!
你沒能要回來說下你的工程款,這隻能說明是你自身能力不足罷了,和其他人又能有什麼關聯呢?
況且,你承接一項工程就能獲得高達上百萬的豐厚利潤,可當你大把賺錢的時候,為何不曾想到分給旁人哪怕一星半點呢?
如今你要不回錢來,反倒想讓他人替你承擔損失。
天下間哪有這般行事的道理?
歸根結底,無非就是你的貪心作祟,以至於做起事情來全然不顧及任何底線!”
面對林海這番犀利的言辭,於泰安一時間竟無法反駁半句。
畢竟這確實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啊,身為一家建築公司的老闆,那些鉅額財富基本上都落入了他的口袋。
說得再直白些,就算開發商拒絕支付最後的尾款,對於他而言依舊是獲利頗豐。
然而,這位心黑如墨的老闆於泰安根本不理會這些,在他的觀念裡,所有賺到的錢財都是憑藉著他個人的能耐得來的。
既然開發商不肯將工程款足額結清給他,那麼他自然也不會把款項撥付給下面的包工頭們。
至於他應得的那份收益,早在工程專案尚未竣工之時,便已穩穩地裝進了自己的腰包。
突然間,毫無徵兆地,於泰安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幾位大哥啊!我瞧著你們一個個那可都是相當有能耐的人物呢!
要不這樣吧,您們能不能行行好,也順道兒幫兄弟我去討要一筆工程款吶!”
說到這兒的時候,於泰安還特意頓了一頓,然後接著說道:
“這筆工程款可不是個小數目哦,整整 300 多萬吶!
只要您幾位能夠幫我成功地把這筆鉅款給要回來,我立馬拿出 50 萬來當作給各位的報酬!決不食言!”
聽到這話,林海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惡狠狠地瞪了於泰安一眼,沒好氣地呵斥道:
“少他媽在這裡跟我胡咧咧些有的沒的!
你小子還是麻溜點兒,趕緊把欠我的錢給送過來才是正事兒!
再者說了,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那麼好糊弄麼?
叫我們去幫你討回 300 萬,結果就只肯給老子區區 50 萬的報酬?
你當老子稀罕你這點兒破錢不成?
難不成你覺得自己給老子的是美金啊?”
其實吧,倒也不是說林海對金錢完全沒有興趣。
只是眼下這件事情,必須得分清楚主次輕重才行。
當前最為緊迫的任務,毫無疑問就是要讓於泰安先把之前欠下的錢款如數歸還。
畢竟,他林海又不傻,像於泰安這種聲名狼藉、臭名昭著之人連自己的工程款都死活要不回來。
那對方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再說那可是300多萬,這老小子就給50萬的報酬,這也太他媽少了。
為了區區50萬,去得罪一個身份地位非常不簡單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當然,如果於泰安先把錢還了,然後拿出足夠的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