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趙富貴說出這番話,任何人都能立刻明白過來,這個傢伙根本就沒將於泰安放在眼裡。
都已經到了如此緊迫的關頭,可從他身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或者恐懼害怕。
他依舊保持著那副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的模樣,讓人不禁懷疑,這傢伙擺明了就是故意要坑於泰安的錢財。
一旁的林海,則用一種頗為耐人尋味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原來你就是趙富貴啊!你欠下於總那整整 80 萬究竟打算何時歸還呢?難不成你壓根兒就沒想過還錢?”
然而面對林海的質問,趙富貴竟然同樣對其不屑一顧。
即便是此時此刻自己正被死死地摁在地上,他仍然擺出一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姿態,大聲叫嚷道:
“你算哪根蔥啊?這件事與你何干?憑什麼來管我的閒事!
還有,誰說老子欠於泰安錢啦?
別在這兒血口噴人、信口胡謅!”
見趙富貴死不認賬,林海不慌不忙地將那張欠條掏了出來,並特意在他眼前來回晃動了幾下,接著義正詞嚴地質問道:
“看看吧,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難道不是出自你手嗎?莫非你現在想要抵賴不成?”
趙富貴一臉鄙夷地斜睨著林海,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冷笑,嘲諷道:
“哼,你這傢伙難道連字都不識嗎?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張破欠條早就他媽過期失效啦!
要是老子沒把錢還給於泰安那個傢伙,他以前咋不來找老子討要呢?
難不成他是個慫包軟蛋?別搞笑了好不好!
實話告訴你吧,早在這該死的欠條還沒到期的時候,老子就已經痛痛快快地把錢一分不少地還給他了!
所以啊,你可別想來這兒訛詐老子,門兒都沒有!”
於泰安聽到這番顛倒黑白、信口胡謅的話語後,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看似還算有點人樣的趙富貴居然能夠如此寡廉鮮恥到這般地步,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只見於泰安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句怒不可遏的罵詞:
“你這個卑鄙下流的混蛋!你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
倘若你真如你所說那般已經將錢歸還於我,那麼這張欠條為何至今仍完好無損地攥在我的手中?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啊!”
站在一旁的林海始終保持著冷靜,他目不轉睛地仔細端詳著於泰安面部神情的細微變化。
只見於泰安那張因極度憤怒而扭曲變形的面龐上,每一道皺紋都彷彿在訴說著內心的憤恨與不甘;那雙噴火的眼眸裡更是透露出無盡的怒火和委屈。
從這些生動鮮活的表情細節當中,林海輕而易舉地判斷出,此時此刻的於泰安絕對沒有撒謊騙人。
這時候的趙富貴,竟然再次反打一耙道:
“於泰安,好你個狗東西,老子把你當做好朋友,對你十分的信任。
把80萬還給你了欠條都不要你還我,想不到你竟然敢跟我玩陰的。
老子告訴你,想坑我的錢沒門。
別仗著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我可以慎重的告訴你們,最多十分鐘,老子的人就會過來。
到時候你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跑!”
望著眼前這個囂張至極、不可一世的傢伙,林海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暴脾氣如同火山一般瞬間噴湧而出,熊熊燃燒起來。
況且,早在來到關村之前,林海就壓根兒沒指望這事兒能有個平和的結局。
事已至此,他又何必對這種蠻橫無理之人留有絲毫情面呢?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林海不緊不慢地緩緩彎下腰去,動作看似輕柔,但實則暗藏玄機。
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突然伸手如閃電般迅猛地一把死死薅住趙富貴那油膩凌亂的頭髮。
緊接著,手臂猛地發力,毫不留情地將趙富貴的腦袋朝著堅硬無比的地板狠狠撞去。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彷彿整個房間都為之震顫。
然而,林海並未就此罷手,而是繼續一下接一下地猛撞著趙富貴的頭。
又是接連兩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砰!” “砰!” 每一下撞擊都猶如重錘敲擊在眾人心頭,令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