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也沒扭捏,乖乖穿上,段淮致比她高上很多,他的外套落在她身上一直拖到接近膝蓋,暖意瞬時驅散了寒冷。
衣服上不僅殘留他的體溫,還有熟悉的古典木質淡香,如他這個人一樣清雅柔和。
段淮致接過明溱的揹包,替她攏好衣裳,明溱聽著他在耳畔響起的聲音,順從地任他動作,抬起腦袋,正對上他那對凌人豔絕的鳳眼。
“走吧,帶女朋友去吃飯?”
他不知道何時摘下了金絲眼鏡,眼眸微眯,似濯洗春水沾染豔紅碎花的鋒利彎刀,漆黑的額髮自然地落在額前,渾身的氣質乾淨矜貴,灼灼地看著明溱。
明溱猝不及防撞入他的眼中,心中一跳,而後若無其事地移開。
她明白了青年的意思,飛快改口,乖得跟貓兒似的,“好的,男朋友。”
言罷,女孩瑩白昳麗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在對方回看過來時,羞怯地垂下長睫。
雨傘還算大,容納兩人是剛好足夠的,但為了不讓明溱被雨淋到分毫,段淮致將傘朝對方那邊傾斜,自己這側就免不了被淋到一些。
兩人離得不遠不近,手臂中間留著一條似有若無的縫隙,每走一步好似都要觸碰摩擦。
明溱注意到他微微打溼的肩膀,抬起手扶正雨傘,指尖不可避免地碰上青年的手背。
段淮致握著雨傘的手被她蜻蜓點水地一碰,傳來酥麻的癢意,手掌差點失力,雨傘一抖又被他及時固定。
明溱注意到他的動作,以為是雨傘不夠大,於是猶豫片刻,將手搭上了他的手臂,整個人慢慢貼近了他。
“靠過來一些,別淋到了......”
在貼近的那一刻,段淮致的手臂驟然緊繃,卻並沒有移開,狹窄的空氣中漾著一股幽香,輕輕淺淺卻莫名撩人。
這是她身上的味道。
除了那次宣誓主權,以及平日不可避免的演戲,兩人私下裡總是保持著淺淺的距離,段淮致知道她不願意,並不想趁虛而入。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近。
段淮致一貫平靜的心湖像是被投入幾顆石子,他低頭朝她看去,在他寬大的衣衫下,女孩看起來嬌小到不可思議。
最後,他握著女孩的肩膀將人攏進懷中,神色坦然,看起來冷靜又從容,“這樣就都不會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