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家夫妻已經快五十歲了,還沒懷上孩子,即使一直在看病找偏方,什麼方法都試過了,依舊無濟於事。
雖然丈夫從沒有和她抱怨孩子的事,但她一直很愧疚,張家一脈單傳,可不能在她手裡絕後了。
於是她便走投無路地日日祈求雨神娘娘,甚至會在廟中連住幾日,她那幾天正在廟裡上香祈禱,聽到丈夫失蹤的訊息後便暈了過去,至於丈夫在雨神廟失蹤的傳言,則是謠言。
明溱聽完,若有所思,將雨神廟的情況告訴了鍾與謐三人。
“所以作怪的很可能是雨神廟的那棵老槐樹,而幫兇便是張嬸?”葉叄摸著下巴,做出結論。
鍾與謐點頭,“張嬸這個人太奇怪了,這種可能機率很大,我們先從這個洞口下去,一起到雨神廟地下探一探,失蹤的那些人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我沒意見。”於晚兒連忙發表意見。
祁清皺了皺眉,道:“我覺得可以留下兩人去其他失蹤人員的家中去探查,著重問一問有關雨神廟的事,失蹤人員生前有沒有什麼異常,會不會去雨神廟。”
鍾與謐聞言,撇了撇嘴,貼近明溱嘀咕:“我反正要和溱溱一起,這次別想甩開我!”
明溱瞪了他一眼,直接跳進地下入口,祁清沒有說話,反應卻很快,瞬間跟著跳了下去。
鍾與謐急了,朝著葉叄和於晚兒道:“你們兩個去走訪吧,注意安全,把這個洞口遮一遮。”
“好嘞鍾哥,您放心去吧!”葉叄乖巧肅然敬禮,保證不給自家老大拖後腿。
鍾與謐被他這副送終的樣子無語到,踹了他一腳,給自己加上速度,追了過去。
地下通道盤根錯節,有許多岔道,幾乎每個地方都有槐樹根盤踞著,周圍雖然昏暗,但每隔一段便有一盞油燈掛在土壁上,讓他們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再走到一處岔路口時,三人對視一眼,明溱率先踏入左側路口,這次鍾與謐眼疾手快地跟了上去,還囂張地將手背在身後比了箇中指。
然而祁清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移開了目光,朝著右側走去。
通道七拐八拐後,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越往前走越是濃郁,明溱和鍾與謐的神情越發凝重。
鍾與謐拉了拉明溱,從口袋中掏出一方帕子,輕柔地覆在她面頰上。
明溱仰頭,一雙盈盈杏眸注視著他,少年忍不住遮住她雙眼,別開臉道:“溱溱,前方有異,我過去看看,你在這等我。”
他執起明溱的手,將一枚戒指戴在她無名指上,湊近低語,“若有什麼意外,它會保護你。”
這股難聞的味道,像極了屍身腐爛後散發的惡臭,若他沒猜錯,前方應該就是失蹤鎮民的藏匿處了吧。
這等血腥髒汙的地方,不適合溱溱踏足。
明溱看著鍾與謐離去的背影微微勾唇。
這人雖然脾性有些幼稚,但也是有幾分安全感的。
她也不是非要跟上前一探究竟,有人在前方探路自然是再好不過,但事與願違,明溱腳下踏足的地方突然塌陷,她反應極快地要飛身跳開,卻被藤蔓似的樹根纏繞住了腳踝,將她拉入地下。
不知為何,她卻並沒有感受到槐樹的惡意,身上的防禦裝備也並未觸發。
事實也是如此,明溱掉入了一處極為寬闊的地方,綠草茵茵,藍天白雲,她疑惑地觀察四周。
她往下掉的話,怎麼著也是地底更深處啊,怎麼就到這種地方來了。
幻覺?
明溱警惕抽出匕首,給自己加上力量後猛地朝前一劃,隨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窗外圓月高懸,星光綴在夜幕上,伴著皎白的月光洋洋灑灑落於院中,又穿過簷廊,爬上窗框,落在窗邊的桌子上。
金絲檀木的長桌,綴著雙喜紋飾,擺著龍鳳呈祥紅燭。
各色的喜果喜餅,精緻的糕點湯羹,繫著紅綢的酒壺酒杯......喜慶的物品錯落有致地擺滿了整個桌面,燭光跳躍著,雪白的糕點好似也裹上了一層紅色的薄紗。
乍眼一看,滿室的紅。
“吱呀——”
有人推開了門,踏入了房中。
輕盈的腳步聲在床前停下,似乎在靜靜注視著床上嬌小的人影。
床上的人穿著喜服,沒有蓋紅蓋頭,就這麼閉著眼靜靜躺著,溫暖的燈火下,她那如同小扇的睫毛在臉頰投下陰影,唇肉如塗了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