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一到,明溱便掙了掙手臂,示意登徒子鬆開他,“時間到了,放開我。”
語氣盡是不滿和嫌棄。
他的手都被壓麻了!
明溱這副嬌矜的樣子讓男人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少年白嫩的臉頰道:“小世子,下次見。”
還下次見,應該永遠不見!
察覺身上的束縛消失,明溱惱怒地掀開眼睛上的綢布,卻發現早已沒有了那人的身影,他下意識走到窗邊扒著窗往下看,卻只有街邊小販和來來往往的普通百姓。
“啪”的一聲,窗戶被重重關上。
明溱也不想繼續待在這了,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糕點便出了門往樓下走。
巧合的是,那位戴著面紗的姑娘正抬步往樓上走,兩人擦肩而過。
這不就是上次在自家遇到的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的漂亮少年嗎?!
凌鈴有些驚喜地看著這個面熟的小少年,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衣袖,待看到他面露疑惑地朝自己看來時,頓時反應了過來,放開手咳了兩聲,“這位公子看著有些面熟”
話音剛落,凌鈴就有些懊惱地住了嘴。
怎麼那麼像不懷好意搭訕的怪阿姨啊!
“你是?”
或許是這女人眼裡都是對自己的喜愛之情,明溱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公子是否去過‘百花深處’?我便是那家酒館的東家,凌鈴。”
明溱頓時瞪大了雙眼。
凌鈴?!
那不就是異世之人嗎?
“原來是你!曾經我就說要是見了這位‘百花深處’的酒館東家,一定能引為知己,如今偶然遇見,果然一見如故!”
明溱按下蠢蠢欲動的心,抿出一個羞澀禮貌的笑,“我叫明溱,這位姐姐,交個朋友嗎?”
“自然可以。”凌鈴也很高興。
正在廂房裡等待凌姑娘商量合作的秦老闆見人明明上了木梯,卻許久未到,忍不住走出來瞧。卻正好看見自己等著的凌姑娘,正在樓梯上與一位小公子搭話。
他看見那小公子與她拜別後離去,凌姑娘還在依依不捨地瞧著人家的背影,那小公子也回頭看了她好幾回。
好像被迫分離的新婚夫妻似的。
秦老闆:
……
自那天過後,明溱還是一連幾天未曾遇見過陸行崢,即使打聽到了他最常去的地方,也未能偶遇,更別提結交他獲得他的信任了。
那位闖入他廂房的歹徒也是查無蹤跡,不知是何人。
總之不會是陸行崢,陸行崢瞧著便是孤傲端方之人,絕不會做那般小人行徑。
至於三皇子,明溱更是頭疼,不知道如何獲取他的信任。
總不能直接開口和他攤牌,說我要幫你登上那個位置吧?
明溱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憑什麼和一個裝傻了十餘年的人說這些,人家又憑什麼信你?
他怕道破他的秘密反而被滅口了。
哎,總之太難。
明溱只好跟著言知放進了幾回宮,藉著探望皇后娘娘的幌子,假裝不經意去見三皇子。
也不做什麼,就是親近親近關係。
第一次去見他時,明溱發現三皇子居住的殿外一片蕭條,花草無人看顧,雜草卻叢生,院內的桌椅也落了不少灰塵,奴婢們卻坐在一旁自顧自地談天說地。
可想而知這位皇后也只是做做樣子,博個好名聲,實際卻是不怎麼管的。
彼時三皇子渾身髒兮兮地,正在殿內拿著風箏嬉戲,也不懂如何去放,便將風箏舉過頭頂來回跑,明明已經十七歲了,面上神色卻如同五歲稚兒般天真澄澈。
就連伺候他的奴婢指著他嘲笑也只會不明所以得跟著一起笑。
演技真好啊。
明溱默默感慨,上前將幾個奴婢們訓斥了一頓,又逗著三皇子玩,把人家的風箏搶走,差點把人氣哭。
後來明溱便好似對這個傻子堂兄起了幾分興趣,偶爾去找他一趟。
皇后等人聽見也沒懷疑什麼。
畢竟明溱一直便是這樣混不吝的,還覺得他有些過分,連傻子都要欺負。
而明溱也能察覺到,三皇子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了些許的轉變,帶上了幾分真心實意。
這日,明溱聽聞薛成驕身上的傷已經大好,便興沖沖地去找了他。
薛成驕頗為哀怨地指責他:“世子爺當真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