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人人都知道,世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薛小將軍曾經警告過藏玉樓不許勾引世子,而世子看著年齡小,卻討巧,嘴裡姐姐、姐姐地誇著,手中也大方得很,大家便把世子當做弟弟來看。
曾經有人起了歪心思,還準備了虎狼之藥,準備對世子下手,還未實施,便被薛小將軍抓了個正著,便被他丟去當苦力了,如今勞累得像老了十歲。
從此再沒有人對他動歪心思。
可柳枝不知道,也許知道了也不會在乎吧。
本就是為自己賭一把。
此時天色尚早,昌汝街人來人往。
明溱感受著身體越來越重的熱意,怕自己喪失理智,拐進了一道小巷子。
回府恐怕來不及了。
額間滴下汗珠,明溱眼尾泛紅,碎髮和眼睫都是溼漉漉的,有些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他記得這方向有一處水池來著,只要跳進去應該就沒事了吧。
怪異的感覺爬滿全身,明溱只覺下腹一陣陣的熱意,十分難受。
他是不是要死了?
恍惚間,明溱似乎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接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他強撐著睜開眼,卻只能看見來人玄色鶴紋的衣袍下襬,“救救我”
來者是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他一身玄色常服,環佩玉帶,銀冠束髮,明溱渾渾噩噩地趴在他的胸口求助,從他身後看,小世子的身影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男人環住他的腰,固定他的身影,低沉的聲音在明溱頭頂響起:“怎麼幫?”
“把我扔進水裡”
男人沉默一瞬,將人打橫抱起,走進一旁看似十分普通的小院子,朝穿著粗布棉衣相貌平平的婦人吩咐道:“去備水,冷水。”
“是,大人。”
陸行崢是奉命暗中探查鑄造假幣一事的,沒想到還能兩次遇見這個京城有名的紈絝世子,上次世子幫他,這次倒輪到他幫世子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
這處院子是暗探交接之處,和普通百姓生活之處並無不同,陸行崢剛把人抱進屋子,就被懷中的人纏了上來。
明溱死死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滾燙的唇還在他的脖頸來回地蹭,衣衫也被自己扯得凌亂,露出了瑩白剔透的鎖骨。
陸行崢託著這燙手山芋,只覺得他中的藥好似傳染給了自己一樣,渾身燥熱了起來。
他神色怪異地按住明溱作亂的手,警告道:“別亂動,馬上就好了。”
“我好難受幫幫我”
明溱灼豔精緻的臉上佈滿潮紅,眉頭緊蹙,眸中水霧瀲灩,宛如枝頭盛放的嬌花。
他神色一滯,卻敏銳地察覺小世子的嗓音和以往有些不同,帶著哭腔,尾音拉長,有種嬌媚甜膩的意味。
但陸行崢沒有多想,只當他中了藥才會這樣,伸手替他把了把脈,眉心微松。
只是普通的藥,只要舒解了便沒事,只是小世子恐怕是頭一回中這種藥,反應才大了些。
拉不開懷中人,看著他難受至極朝自己求救的模樣,他鬼使神差地嘆了一口氣,“鬆鬆手,我幫你。”
“真的?”
“真的。”
都是男人,只是幫他紓解一下而已。
沒什麼的。
陸行崢拉開他的腰帶,將外衣褪了下來。
即使後面要泡水,衣服也得脫的,他這裡沒有精貴的衣衫,亦無法為他請來太醫郎中,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
很快,他就目光呆滯了一瞬,反應極大地將人放在床榻用被子緊緊裹住,制住他亂動的身軀。
陸行崢動作很快,腦中卻似在轟鳴。
小世子是女兒身?
他是在做夢嗎?
明溱醒來時,入目的便是雕著雲紋的櫸木床沿和暗色的床帳。
她伸出一隻手臂撐起身子,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有些痠痛,估計是路上哪裡磕著碰著了。
眨了眨眼,明溱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雖然身上看起來並無異樣,衣物也乾燥溫暖。
但她記得那時候自己拐進小巷,滿腦子都是跳進水池,但後來碰到一個人,便下意識向他求助,再後來她並沒有喪失記憶。
明溱:頭疼。
她剛嘆了一口氣,門便被人敲響,“進來吧。”
陸行崢端著一碗藥湯進來,聲音帶著些緊繃,“喝完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