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乾枯的手掌遞錢的動作,讓王天猛地想到將自己抱回來的爺爺。
幾年前,王天升高中的時候,爺爺如王鐵柱一般,從床頭拿出錢供應王天上學,知道當時家庭情況的王天,知道這錢來之不易。
接過錢時,王天幾乎強忍著淚水。
現在,再也見不到那張慈祥的臉龐。
一想到這,王天心底悲痛萬分,可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
這邊,王天接過王鐵柱遞來的錢,重重的點了點頭,“王叔,您放心,我一定把錢親手交給王哥手裡。”
“過去十幾年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機號是多少,我給你個地址你去看看吧。”王鐵柱隨後寫下一行字,字跡清晰,完全不像這個歲數的老人能寫的出來的。
“慄村?江城裡的村子?”王天看了眼地址,眉頭不禁一皺。
王天與王鐵柱道別之後,便打了輛車向江城駛去,兩個小時過去,王天到了王鐵柱說的慄村。
此時的慄村,經過開發商拆遷之後,只剩下寥寥幾個釘子戶,其他的都變為了一個個廢墟。
但儘管如此,想要在這裡找到王鐵柱的兒子,還是要費一些功夫。
王天在慄村轉了幾圈,把沒被拆的房子挨戶敲了個遍,始終都沒找到王勝強,就連一點訊息都沒有。
這倒也正常,慄村作為一個即將被拆成廢墟的村子,怎麼可能還有人住,王勝強也不傻,怎麼可能在這裡住十幾年。
想通這點,王天準備打道回府,偌大的江城想要找到一個人,其困難程度不亞於海底撈針,當然,這僅僅對於王天而言。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憤怒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他媽的再不還錢,就廢了你雙手雙腳,下個星期是你最後的期限!”
王天尋聲悄咪咪摸了過去,這是一棟只有空殼的房子,連大門都被拆走了,他探出頭向裡面望去,只見一個渾身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狼狽的躺在地上,而在他的身邊,是幾名青年混混。
“這人寬臉,雙下巴,一米六出頭的身高,還有跟王鐵柱一樣的眼神……”王天眼睛死死的盯著趴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眼睛突然爆發出一道精光,“像,太像了!”
王天本來不想管的,但現在,只怕不管不行了。
“你們幾個,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不太好吧。”
幾名青年混混聽到王天的聲音回頭望去,一個個目光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王天。
“有你什麼事,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打!”
一名頭髮根根沖天的刺蝟頭抬起鋼管指著王天,狠狠地說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老大應該是池小虎吧。”王天微微一笑,他不打算用武力解決,亮出池小虎的名號在合適不過。
“池小虎是誰?”刺蝟頭一副聽都沒聽說過的樣子。
“虎頭幫總該知道吧。”王天繼續說道。
“知道又如何,老子又不是虎頭幫的人,老子跟畢總混的,虎頭幫的人來了,也差不了老子的事。”
“這個畢總是誰?”王天眉頭一皺,難道比虎頭幫勢力更大?連虎頭幫都不怕。
“那你們為什麼打他?他欠你們什麼錢?”既然池小虎的名號不管用,王天也只能將計就計。
刺蝟頭一腳踩到中年男子的臉上,“這傢伙在我們賭場欠了二十萬不還,你說我們打不打?”
“你們打可以,但是有件事我得確認一下。”王天一聽中年男子欠了二十萬,頓時不想趟這趟渾水。
“隨便,趁我沒想對你動手之前。”刺蝟頭雙手一掐。
王天眉頭緊鎖的看著中年男子,他實在不敢想象,眼前這個人是王勝強。
“你是不是王勝強?”
中年男子一愣,驚訝的看著王天,“你怎麼知道。”
這個回應,讓王天心底一沉,滿臉愁容。
還真是王勝強。
“你爹是誰,你家在哪?”王天不信邪連著問了幾個問題。
“我爹王鐵柱,我家靠山村……”
靠7fb8a39d!
王天很想爆一句粗口。
十幾年沒見,一見面就是一個天大的驚喜,王鐵柱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面欠了二十萬,恐怕得氣的當場投胎。
“還有別的要確認的沒?沒就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打!”刺蝟頭有些不耐煩的喝道。
“兄弟,我是他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