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直接把樊晨拉到了二十多年前。
&esp;&esp;二十多年前,他是孤兒院裡最年長的孩子,無父無母沒有親人,二十多年前,她是來孤兒院做義工的大姐姐,那個時候他每天晚上睡覺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第二天能看到她的笑臉。
&esp;&esp;第一次見到她,他十三歲,她十八歲,從他的生命裡多了一縷陽光。
&esp;&esp;第一次發現自己對她懷著並非姐弟的感情的時候,他十六歲,她二十一歲。
&esp;&esp;第一次親吻她,她扇了他一耳光,但他仍然不放棄,他和她終究像是戀人一樣,那一年,他十七歲,她二十二歲。
&esp;&esp;也就是在那一年,她終究被生活壓垮,他遠遠的看到她坐上了一輛豪華轎車,那天他淚水迷濛了雙眼。
&esp;&esp;也就是在那一年,樊晨開始發瘋一樣的讀書,拼了命的賺錢,而這些都只是為了她,楚蘭。
&esp;&esp;三十歲那年,他已經不再是孤兒院裡的那個男孩,不光拿到了ba的文憑,自己經營的公司也有聲有色,外表俊朗身家也算不錯的他自然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心儀物件,但他雖然偶爾也有曖昧關係的時候,身邊卻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停留。
&esp;&esp;那也只是因為在他的心裡始終沒有忘記一個人而已。
&esp;&esp;也是在三十歲這一年,一群人找到他,把他帶到了一座別墅裡,帶到了一個垂死老人的床前。
&esp;&esp;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不姓樊,他姓陳。
&esp;&esp;在這座城市裡,陳家一直是一個大家族,世代豪富。直到陳家的家主在一次商戰中折戟沉沙,公司破產並且揹負一大筆債務,陳家的家主在債主逼上門的時候選擇了一死了之,而他的幼子在混亂中失蹤。
&esp;&esp;那個陳家家主的幼子就是他,他應該叫陳晨,而不是樊晨。
&esp;&esp;躺在床上的垂死老人是樊晨的大伯,當初陳家垮臺的時候倒下的不光是樊晨的父親陳光,原本走仕途的陳遠也受到了牽連,政治生命就此終結,一蹶不振整整二十多年。
&esp;&esp;但是陳遠二十多年在底層官場的經營非同小可,他走了一條誰也想不到的路,透過二十多年的經營,他積攢下來了人脈,也積攢下了財富。
&esp;&esp;但是陳家沒有繼承人,所以陳遠一直在找當年失蹤的孩子,他親弟弟的兒子,也是他的親侄子,更是陳家唯一的血脈。
&esp;&esp;“我要死了。”躺在床上的陳遠用枯瘦的手抓住樊晨的手:“我給你留下了很多東西,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替我和你父親報仇。”
&esp;&esp;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要說樊晨沒有對自己的身世有過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樊晨不但想過自己的身世,也曾經像很多孤兒一樣對自己沒見過面的父母怨恨過,怨恨他們為什麼會拋棄自己。
&esp;&esp;現在他知道了自己會成為孤兒的原因,他的母親難產而死,父親陳光並沒有續絃,當年那場災難發生的時候他只有三歲,陳光被債主堵在家裡,那些債主破門而入,在混亂中樊晨失蹤了,他是自己逃出去的還是怎麼樣,已經沒有人知道。
&esp;&esp;而當時,陳遠正在被隔離審查,如果不是上面有人伸手拉了陳遠一把,等待陳遠的絕不止是仕途升遷之路斷絕那麼簡單。
&esp;&esp;所以至少樊晨現在對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已經沒有那麼糾結和怨恨,或者說他糾結怨恨的物件已經轉移了方向,他不再糾結怨恨自己的家人父母,而是把糾結怨恨的物件轉向了造成這一切的人。
&esp;&esp;“報仇?這麼說,我父親和大伯您當年的事情是有人背後搗鬼?”樊晨敏銳的抓住了自己大伯的話,他直接問道。
&esp;&esp;奄奄一息的陳遠重重點了點頭:“沒錯,害我們的人,就是你父親把他當成兄弟看的顧挺,顧家現在的家主。”
&esp;&esp;聽到顧挺這個名字,當時樊晨眼裡出現的恨意讓陳遠很滿意,但這個垂死的老人並不知道樊晨對顧挺的恨意並不全是因為家族的仇恨,而是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一個名叫楚蘭的女人。
&esp;&esp;陳家當年被顧挺害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