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在被子裡咳的。”
陳春柳則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莊青如見女孩的臉上已經起了鮮紅的疹子，她放下她的手，繼續問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病症？”
女孩看了一眼莊青如，迅速低下頭道：“……沒有了。”然後，她又小聲問道：“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我會死嗎？”
如果她會死的話，她希望能有人把自己的屍體帶去山上安葬，因為自己的阿耶和阿孃就是死在了那裡，他們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回來的只有一隻帶著血的靴子。
“不會。”莊青如站起身，耐心解釋道：“你雖然病的有點嚴重，但只要好好吃藥，是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陳雅開心地抱著陳春柳，隨即又問道：“那，那藥會不會很貴？”
她只有耶孃偶爾給自己買零嘴省下來的幾枚銅錢，如果不夠，她只能去問兄長借了。
“藥你們不用擔心。”莊青如笑道：“不過煎藥不是一件小事，答應我告訴你們阿耶阿孃好不好？藥我叫人送來，你們只要費些柴火煎好就可以了，這樣你們也不用多花銀錢，也不用擔心耶孃會不高興，對不對？”
其實，莊青如知道陳子期夫妻並不是會苛待孩子之人，不過陳春柳實在太過敏感，生怕自己多花一枚銅錢，只要解決了銀錢的問題，其他的便好說了。
果然，陳雅聽了興奮道：“這樣也可以！家裡的柴火都是我撿的，咱們用一些阿孃時不會怪我們的。”
“嗯。”陳春柳也高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悄聲對莊青如道：“多謝莊姐姐。”
臨歡似乎也很喜歡兩個互幫互助的小姐妹，安慰道：“你們安心，喝了莊大夫的藥，保證能藥到病除。”
“多謝莊姐姐！”兩個小姑娘再次齊聲道謝。
“真乖！”莊青如情不自禁地誇了誇她們，比起愛說教的兄長，有個乖巧聽話的妹妹不要太幸福。
就在她們說完話的時候，青磚瓦房裡發出一陣響聲。
不一會兒，陸槐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遊璟的臉色不大好，但也沒有變差，而對面的陳子期則依舊是溫文爾雅的樣子。
“如此，今日便打擾了。”江立鶴率先告辭。
“江縣丞言重了。”陳子期還禮，又對遊璟道：“今日能見你一面，已是難得，若有空閒，只管來便是。”
本來他應該留他們在這裡用午食的，但好友現在顯然沒有那個心情。
遊璟點點頭，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陳子期忽然叫住他，略作猶豫，還是說了一句，“書亦兄……你若是想祭拜，可以來找我。”
遊璟腳步一頓，嘴角蠕動幾下，最終沒有開口，迎著寒風離開了。
等眾人的身影消失後，陳子期嘆息一聲，招呼兩個女孩進了屋子。
莊青如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不久後，一道身影一直跟著他們走到了村外，他看了一眼陳家的青磚瓦房，又看了一眼離去的馬車，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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