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人已經告訴我了,小娘子,你忘了我直說便是,我不會多想的。”
立冬對自家小娘子自在的性子習慣了,別家的小娘子巴不得所有的事兒都讓婢女做,她倒好,恨不得婢女離她遠遠的。
若不是郎君和娘子有心,她只怕連蜀州都來不了。
莊青如立刻討好地笑笑,“好立冬,你也曉得你家小娘子的性子,我當真不是故意的。”
害怕立冬不信,她舉起手發起了誓,“我發誓不是故意忘記的,保證下次不會了。”
立冬看著莊青如認真卻又敷衍的樣子,幽幽道:“別了,小娘子,我已經不是那個隨你忽悠的小丫頭了。”
這樣的誓言每隔一段時間她都要聽一遍,別看是發誓,可什麼後果都不帶提的,再犯也沒甚損失。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莊青如嘻嘻一笑,上前挽起立冬的胳膊道:“你既不生氣了,那便帶我去見大舅舅和表兄罷,你一定知曉他們住在哪裡?對不對?”
原形畢露的不要太快,立冬繃著臉,不情不願道:“……在仁安堂。”
……
薛家世代行醫,又因為薛老太醫的盛名,在蜀州頗有地位,醫館幾乎開滿了蜀州絕大部分城鎮。
薛家人來新津縣,自然不需要住在客棧等地,家裡的醫館後面便帶有院子。
無需多打聽,立冬很快帶著莊青如找到了地方。
巧合的是,薛家長子薛執,也就是莊青如的表兄正在醫館裡坐堂行醫。
“在在?”薛執剛給一個病人診完脈,抬頭見一個嬌俏的小娘子笑盈盈地看著他,只覺得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
在看清來人後,連忙上前迎道:“早就聽說你要來,怎麼不去晉原,反倒來了這裡?”
“大表兄別來無恙?”莊青如笑著與他見禮,“表兄認真的時候還是這般心無旁騖。”
以前隨阿孃在薛家小住的時候,莊青如最喜歡和外祖表兄外出,她們兩個都是薛老太醫親自教出來的。
薛老太醫認為從醫者只有瞧見病人才能學好,於是便將兩人帶到醫館給旁人把脈看病,然後再親自上場。
莊青如每到這個時候總是靜不下心,反倒是薛執認真學習,虛心受教,惹得薛老太醫拿腕枕砸她,罵她不爭氣,白費了她的好天賦。
莊青如被攆出去後又偷偷跑回來、躲在門後看薛執看病。
一晃兒已經過了許多年,兩人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薛執是個長相周正、儒雅隨和的郎君,他幼年便開始行醫,身上帶著幾分慈悲博愛的氣質,叫人只一眼便心生好感。
他將莊青如和立冬領到醫館後院,親自倒了茶,“來這裡多久了?路上可還順利?怎麼到了也不知會一聲?”
莊青如簡單地說了來時的經歷,道:“前日到的,昨兒去見了大舅母,才知道大舅舅和表兄來了新津,我便求了大舅母放我回來,這不就來見你們了嗎?對了,大舅舅呢?怎麼不見他?”
薛執頓了頓道:“阿耶去城外了。”
“是為了那個寶物?”莊青如好奇地問道。
“你也聽說了?”薛執道:“也是,此事只怕整個蜀地的人都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