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坐鎮,但他實在不喜歡洛陽的氣氛,在陸英週歲後便再次雲遊去了。
“這分明就是冷落我。”張承安嘟囔道:“我這也是喜事兒,怎麼就不能等了?兩個重兄輕弟的。”
正當他還在嘀咕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在說話,怎麼都聚在這裡?”莊青如含笑的臉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四年過去,莊青如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像是翻天覆地般,沉穩中帶著溫柔,端莊中帶著瀟灑。
陸槐站在她的身側,他似乎變得更加嚴肅了,眉眼間全是冷冽之氣,只有在看莊青如的時候,才會溫柔幾分。
陸英看見莊青如和陸槐,在兩人之間猶豫了一下,張開兩隻短粗的小胳膊,脆生生喊道:“阿耶!阿耶!”
莊青如哭笑不得,女兒一歲半的時候,幷州突發水災,她作為太醫署醫官隨朝廷賑災人馬前去救治百姓,足足在那裡呆了半年有餘。
回來的時候,女兒已經快不記得她了,她又花了好久才叫她親近自己,但平時在她和陸槐之間,她更喜歡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阿耶。
陸槐眉眼瞬間舒展,從陸夫人懷中抱過女兒,聞了聞她身上的甜膩香味,蹙眉道:“你剛剛是不是又吃糖糕了?”
這孩子也不知是繼承了誰的喜好,從小便愛吃甜食,他和莊青如想法子控制她的吃食。
陸英連忙捂住嘴,圓溜溜的眼睛左看右看,心虛道:“沒有沒有,小叔叔吃糕糕。”
陸楓的臉一下子黑了,他就不該看在她可憐兮兮的眼神的份上去買糖糕!
莊青如捏了捏她水潤的小鼻子,嚇唬道:“你要是再吃下去,就得像阿耶一樣喝苦苦的藥了。”
陸英想到自己偷喝阿耶的藥時那可怕的味道,扭頭爬在陸槐的肩膀上,顫抖著小身子道:“不要不要!阿英不喝苦苦的藥!阿耶救我!”
陸槐當即便心疼了,撫摸著女兒細軟的頭髮,“好,好,不喝不喝!”
莊青如給了個“你就慣著她罷”的眼神,陸槐只當沒看見。
晚些時候,遊瑜和她的丈夫抱著小兒子來蹭飯,寧素雪拖著不情不願的謝子俊也跑來了,還有一眾好友們也難得聚在了一起。
唯一可惜的是臨歡和遊璟缺席了。
臨歡是在莊青如成婚一年後出嫁的,同年遊璟外放出洛陽,臨歡也跟著一同前去赴任,已經快三年了。
熱熱鬧鬧吃了晚食,莊青如和陸槐送走了好友們,先去內室洗漱,等她出來的時候,陸槐正將哄睡了的陸英交給乳母帶去隔壁房間。
他抱著莊青如狠狠地在她的髮間吸了一口,“好香。”
耳畔是他清淺的呼吸,莊青如不自在地扭了扭,瞪他,“不正經。”
陸槐不理,靠在她的脖頸間不動了。
莊青如笑道:“莫要鬧了,今兒個遊瑜說想讓我們家小陸英跟她家阿越定親,你這個做阿耶的怎麼看?”
莊青如自然不會願意將女兒自小便定下,現在這麼說不過是想打趣陸槐罷了。
陸槐的臉果然黑了,他鬆開莊青如,咬牙道:“她想都不要想!她家那小子性子執拗,不愛乾淨,小小年輕便會欺負人,咱們家阿英絕不能嫁給這樣的兒郎,還有遊璟家的那小子,口水都擦不乾淨,還惦記我家阿英,他在做夢!”
莊青如捂嘴狂笑,范家阿越只比女兒大一歲,性子還定,能看出甚?還有你女兒兩歲半了不照樣淌口水,也沒見你嫌棄啊?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秦家的事兒了嗎?”莊青如忽然說起了另一件事。
“哪個秦家?”陸槐剛一答完,又道:“秦知月?”
莊青如點點頭,“她現在可厲害了,整個秦家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聽說他叔父召集了家族中人,說要推舉她為族長。”
“族長?”陸槐微微一驚,女族長可沒那個家族開過先河。
“是啊。”莊青如道:“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據說她現在和皇后的關係頗為親密,秦家人的官路也好,財運也罷,全仰仗她一句話。”
陸槐低聲道:“皇后殿下心思頗深,秦知月這樣做,卻是與虎謀皮。”
皇后也是一個有野心之人,她雖身在後宮,但弄權專國,插手朝政,意圖效仿女帝掌權。
他又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只要她不去糾纏兄長,這件事咱們莫要多問。”
莊青如想了想,搖頭道:“應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