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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小朋友覺得自己可以抵抗住在棺材裡和屍體一起睡覺的誘惑,“但是我真的要生氣了!我要倒數十個數,如果星期三和帕戈斯利再不出現,我就去把星期三的娃娃換上粉紅色的裙子,還要把帕戈斯利的炸彈全都換成黏糊糊的糖!”
&esp;&esp;斷手人性化地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esp;&esp;“十——”
&esp;&esp;盧克大聲數數。
&esp;&esp;“三——九——四——一!我數完啦!”
&esp;&esp;“所以現在,偉大的盧克陛下要出去啦!”
&esp;&esp;盧克歡呼一聲,將肉乎乎軟綿綿的胳膊抬起來,用力——
&esp;&esp;身下傳來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
&esp;&esp;他的努力並沒有掀開沉重的棺材板,反而一屁股壓碎了身下墓穴主人的三根肋骨。
&esp;&esp;“咦?”盧克驚奇地眨眨眼睛,“我被埋住啦!”
&esp;&esp;斷手推推棺材板,又敲了敲。
&esp;&esp;埋得很嚴實,明明最開始他們只是將棺材輕輕蓋住了而已。
&esp;&esp;“好耶!一定是星期三發現我了!她填了土!我就說嘛,這樣遊戲才有意思!”
&esp;&esp;小朋友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
&esp;&esp;他興致勃勃地在棺材裡打了個滾兒,然後撅著屁股坐起來。
&esp;&esp;可憐的墓穴主人,完好的肋骨現在已經被折騰得所剩無幾。
&esp;&esp;盧克才不管這些,他把身下的殘骸隨意撥弄到一邊去,然後把兜裡所有道具都掏了出來。
&esp;&esp;有帕戈斯利的炸彈,有星期三的特製絞繩,有媽媽送的水晶球,還有爸爸給的龍葵毒藥。
&esp;&esp;用哪個呢?
&esp;&esp;盧克糾結地皺起小臉。
&esp;&esp;……
&esp;&esp;安靜了沒有多久的墓地再次傳來奇怪的咯吱聲。
&esp;&esp;守墓人坐在房間裡,若有所覺地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esp;&esp;哥譚的墓園在夜晚總是給人一種能吞噬萬物的錯覺,這總讓守墓人產生一種奇怪的擔憂——有怪物會破土而出,飢腸轆轆地爬行,而他作為這裡唯一的守墓人,也許會被挖空腦髓,死狀悽慘。
&esp;&esp;——這事在哥譚可不是沒發生過。
&esp;&esp;這個房子的上一任主人就是這樣死的。
&esp;&esp;於是他拉上窗簾,決定發揮哥譚人傳統美德,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esp;&esp;窗外有手電筒的光晃來晃去,投射在守墓人的窗戶上。
&esp;&esp;守墓人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是個瞎子。
&esp;&esp;“快點快點,”安靜的墓地裡有個聲音這樣說道,“這事兒可絕不能耽擱!”
&esp;&esp;流浪漢們踉踉蹌蹌踩過好幾個墳頭,最後來到一座年久失修的墳墓前。
&esp;&esp;手電筒的光昏昏黃黃,隱隱約約照出墓碑上模糊的單詞。
&esp;&esp;jero valeska
&esp;&esp;傑羅姆·瓦勒斯卡。
&esp;&esp;要是有誰敢在哥譚街頭大聲念出這個名字,保準他第二天就能被刊登在《哥譚日報》的尋人啟事板塊。
&esp;&esp;扛著鐵鍬、鋤頭和木箱子的流浪漢們戰戰兢兢對視幾秒,最後只能給自己加油打氣。
&esp;&esp;“別怕,不過就是個死人而已!”第一個人說道。
&esp;&esp;“沒錯,”第二個人介面,“只要我們把他挖出來,博士會給我們足夠的錢。”
&esp;&esp;似乎是錢這個隱約可見的香甜大餅給了幾人繼續的勇氣,他們不約而同衝著手心吐出一口吐沫,然後開始揮動鋤頭和鏟子。
&esp;&esp;腥臭潮溼的墓土被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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