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汀把陸少容帶到書房前, 為他關上了門。
吉爾摘了眼鏡,坐在書桌後, 看著他前妻的照片, 他似乎忙了一個晚上,也十分疲憊。
“你到亞洲去了?”陸少容和煦地笑道。
“是的, 我去處理一個公司的股份問題。”吉爾讚許地笑了笑,道:“你們是今天的飛機回紐約?”
陸少容坦言道:“展大哥待會兒就來接我,這幾天麻煩你們了, 很抱歉。”
吉爾道:“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沒有好好地款待你們,原本以為少容你會在加拿大住一段時間, 我們還有交流的機會。”
吉爾的話裡有股遺憾的意味, 陸少容一笑道:“以後還會來的。”
吉爾道:“說說你吧,未來有什麼打算?”
陸少容沉吟片刻, 把自己的想法與吉爾說了, 吉爾認真聽了許久,莞爾道:“在你來之前, 我向美國的幾個朋友打聽過關於展先生的一些事。在華人商業圈中, 我不得不說他還是十分出名的, 當然, 他的人緣並不是太好,朋友也不多。”
陸少容笑道:“或許是他說話的方式所導致的。”
吉爾道:“當然, 我十分敬佩他, 我認為他在事業上, 是個踏實的小夥子。你是被他這點吸引的麼?”
陸少容望向吉爾的雙眼,微笑答道:“是,但不僅僅是。和展大哥在一起,可以幫助我否定自己。”
吉爾十指交扣,支在下巴前,插口道:“人總是經常被否定的。”
陸少容笑道:“確實,但我說的不是被人否定,說實話,我們時刻都在被別人否定,不是麼?”
“但是由自己來否定自己,那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人總是下意識地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缺陷,就算被人指出,直到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到全盤接受,由內到外的自我否定,是非常難受的過程……”
“……它意味著過去已死,未來逐漸誕生。”
吉爾點了點頭,又道:“你和蘇汀靈魂裡有相似的東西,都很頑固,她的頑固表現在外。”
陸少容笑道:“那我呢?”
吉爾道:“你的頑固收斂在內,雖然表面上會遷就,但是其實……還是有固執己見的成分在。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像蘇汀年輕時一樣,祝你們幸福。”
陸少容笑道:“謝謝爸爸。”
吉爾道:“蘇汀還有一點關於你的事,讓我代她處理……要不要等展先生來了再說?”
陸少容忙道:“不不,這就談吧,我去讓她進來?”陸少容算是領教蘇汀的本事了,事情接近結束,萬一再橫生枝節實在太恐怖了。
吉爾彷彿窺見了陸少容的心事,笑道:“不是你想的這樣,我的兒子。”
吉爾推了推眼鏡,略有點狡猾地笑了笑:“蘇汀為你準備了一筆錢,她覺得這麼做很俗套,所以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最後讓我來交給你。”
陸少容:“……”
吉爾淡淡笑道:“這是她準備讓你在加拿大學習、創業的一筆資金,你願意回紐約去,當然也得由你帶回去,蘇汀在溫哥華工作了這麼久,按她的意思是把公司、產業全部交給你,由你接管。”
陸少容道:“那絕對不行。”
吉爾笑道:“我也覺得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太可行,而且你也沒有經驗。”
陸少容安心地點了點頭,吉爾又道:
“史提芬的思想、目光不成熟,他適合當一個設計師,卻不是一個好的商人,蘇汀簽下了一份檔案,以後她名下的產業,以及我去世後,留給她的東西,到了許多年後,我們的兩個兒子會平分……”
吉爾玩味地笑了笑:“屬於你的那一份,我們都將無條件交給你,但是現在,她還需要自己的事業作為寄託,所以這裡只有她財產的一部分。”
陸少容聽到這話,第一個念頭不是“哇,錢”,而是想到豪門爭奪遺產的時候,史提芬僱傭一幫黑衣人來進行暗殺的場面。
陸少容哭笑不得道:“嗯……我對現況已經很滿足了。不用這樣的,能見到她,我也很開心。”
吉爾笑了起來,安慰道:“這是她與史提芬商量後的結果,史提芬放棄她的所有財產,完全自願,你哥哥也相信你比他更需要這筆錢,你完全不用擔心。”
“好吧。”陸少容這才點了點頭。
吉爾道:“其實也沒有多少,只是一筆支援你創業的資金而已。”
陸少容笑道:“我不太會理財和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