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起身開門,朝走廊裡吼道:“服務生在哪裡!”
女服務生來了,瞬間尖叫一聲,滿臉通紅,展揚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著一條薄薄的貼身子彈黑色三角褲,慌忙回房穿好衣服,探頭問道:“陸先生呢?這房裡昨晚上還睡著一個男的,你見到他出去了嗎?”
女服務生去問前臺,而後回道:“您好,展先生,陸先生早上七點離開了酒店。”
展揚終於清醒少許,把頭髮抓順了點,在房裡神志不清地站了一會,發現床頭櫃有張紙條:
我去上班,晚上來接我吃飯好嗎?
虛驚一場,展揚鬆了口氣,自己快被整得精神分裂了,天殺的。
那天起,展揚每天便到碼頭邊守著,又被上岸的陸少容趕進麥當勞裡去坐,他遠遠看著陸少容,每次他上岸休息,狂喝水的時候展揚都想過去抱他。
然而陸少容三令五申不許過來,也不許買午餐送來,免得丟人。
展揚只得作罷,他無聊地在麥當勞裡喝一天咖啡,晚上領著少容去吃好吃的,脾氣也好了不少。
終於熬過了那漫長的五天,展揚買好了機票,買不到頭等艙了,兩人只得坐在候機室裡,等待回紐約的飛機。
陸少容最後一天完工,領到了他微薄的薪水,當晚回去被展揚以慶祝為由,足足做了一晚上的愛。第二天實在累得撐不住,倒在一排長椅上,枕著展揚的腿呼呼大睡。
展揚在床上的行為既溫柔又野蠻,溫柔在於他永遠不會弄疼愛人,野蠻則在於他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用他的話來說,便是把陸少容朝死裡操。
然而陸少容在床上卻逆來順受,從不反抗,每次累得筋疲力盡後,只要展揚想來,他便從不阻攔他的再次進入,彷彿十分迷戀這種感受。
展揚摸了摸陸少容的頭,非常想不明白這種近似於自殘的容忍,他好幾次嘲笑他欠操,用下流的話侮辱他,陸少容則挑釁道:“來啊——”於是他再次撲上去,陸少容不叫喚,也沒有反攻的要求,彷彿床下和床上變了個人。
白天像頭怎麼教也教不聽話的狼狗,晚上則成了小乖乖。
陸少容醒了。
“喝什麼。”展揚隨手翻著本雜誌。
陸少容揉了揉眼睛,起身疲憊道:“我去買杯咖啡喝。”
展揚道:“空腹不宜喝咖啡,上了飛機再喝。”
陸少容道:“我自己去買。”說著起身,走路時腳步依舊有點浮。
陸少容穿過候機廳,走向對面的自動販賣機,展揚大聲嘲道:“老婆,你腳軟嗎,我很抱歉!”
周圍的人盯著陸少容看。
陸少容:“……”
陸少容喊道:“沒關係,我只是腰疼而已,你的小菊花太深太銷魂了!”
展揚:“……”
陸少容塞進八達通,不著實際地幻想著三十萬美金的磁卡令無數飲料瓶嘩啦一聲,如海洋般湧出來的景象,噹啷一聲咖啡落下來,他取了熱飲咖啡,一邊喝一邊看著對面電視牆上的新聞。
夜,九點。
電視牆上的新聞:“美國財政部資料顯示上一季政府赤字達到xx億美元,美國股市今早開盤股指下挫x%,道瓊斯工業指數跌破一萬點……”
陸少容茫然轉頭道:“揚揚!”
展揚在遠處道:“按下面那個鍵……”
陸少容道:“快過來!”
展揚懶洋洋地起身,敞著衣領,道:“怎麼,買個飲料也……”
陸少容仰頭望向電視牆,展揚摘了墨鏡,眯起雙眼。
螢幕上,美國股指一片慘紅,血似的顏色。
展揚道:“今天恒生指數收市多少?”
少容搖了搖頭,電視牆前已聚集了不少人,展揚帶著陸少容到頭等艙候機室外,裡面不少商務旅客圍著電視,如臨大敵地看著新聞。
更有人起身就走,連飛機也不坐了。
“對你有影響麼?”陸少容擔憂地問道。
展揚答道:“我做服裝生意,是實體經濟……影響應該……不那麼大。”他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撥電話,美國此時正是早上。
陸少容見展揚神色凝重,擔憂地問道:“會引發金融危機?”
展揚笑了笑,答道:“就算金融危機,我也能喂得飽你,怕什麼?”
陸少容這才放下心。
從九點到十點的足足一個小時,展揚都在打電話,陸少容只聽得懂其中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