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啊——”
陸少容“啊啊啊”叫了一會兒, 趴在床上蠕動。
孫亮坐在沙發上，左腳踝架在右膝上, 隨手翻著本雜誌：“擦, 全英文的，看不懂。”
陸少容笑了起來, 側過臉，看了他一眼。
自從那天上海一別，孫亮便似變了個人, 再不像從前一樣肆無忌憚，與自己也不再親密無兩。
“你有啥理想麼？老三，給哥說說。”孫亮打趣道, 他翻到雜誌上一篇名人專訪。
陸少容想了想, 答：“有，念幼稚園的時候, 想當科學家, 當太空人，想拿諾貝爾獎……”
孫亮笑了起來：“科學家和太空人不難, 買張票咱們坐太空梭去？諾貝爾獎沒後門走, 幫不了你。”
陸少容忙道：“不了不了, 我開玩笑的。”
“長大後呢？”孫亮漫不經心道：“我倒沒啥理想, 我咋就這麼沒追求呢。”
陸少容答：“十七歲離開家去打工，想賺夠錢, 然後環遊世界。”
孫亮笑道：“成啊, 走, 一起去。”
陸少容求饒道：“別鬧了……我正煩著呢。”
“沒勁。”孫亮隨手扔了雜誌，又取來個虹片。
陸少容忽然想起自己或許已經達到目標了，遊戲裡的錢……把九疑鼎賣了，雜七雜八的玩意倒成錢，要環遊世界應該夠了吧？
然而人一旦長大，身上就揹負了許多卸不下的責任，怎麼能說走就走？
孫亮臉上有抹淡淡的紅暈，埋頭玩了片刻手上的虹片，問道：“你上我號不？”
陸少容抬手抓住孫亮扔來的虹片：“你沒繫結角色？”
孫亮道：“沒有，就照著現實容貌修改了點兒。”
陸少容把虹片蒙在眼前，透過它看到淡紫色的房間，以及孫亮帥氣的臉，孫亮俯上床來，手肘撐著，去為陸少容牽網線，陸少容忙道：“不不，我不上了。”
他摘掉眼鏡，問道：“你前幾天給我發的資訊，是怎麼回事？”
孫亮笑道：“沒啥，突然發瘋了，你別放在心上。”
陸少容忽道：“你媽沒催你結婚麼？”
孫亮道：“擦，老子都是同性戀了，結什麼婚！”
陸少容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連累你被說成同性戀了。”
孫亮道：“和你沒關係。”
陸少容十分了解無憂，他甚至比史提芬還要清楚無憂的性格，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想無憂的事，終於等到了時機。
“因為鈴鐺那傢伙是男的？”陸少容莞爾道。
孫亮不置可否，趴在陸少容身邊，問道：“老三，你幾歲那會兒發現自己是同性戀的？”
陸少容想了想，答：“我從小就是同性戀了，只是不太敢表現出來，交了初戀後的男朋友，才不得不承認這點的。”
孫亮又問：“羊羊是你的第幾任？”
陸少容笑答：“第一任，你信麼？”
孫亮一臉疑惑，看了陸少容片刻，又埋下頭去，道：“老子咋就喜歡上個男人了呢？”
陸少容哭笑不得：“她弟當的人妖，你以為是女的，才喜歡上的不是麼？”
孫亮嘆了口氣，陸少容認真道：“你把她當作女人，只是認錯人了，怎麼會是同性戀？你現在想和男人上床麼？”
孫亮沒有吭聲，想了一會兒。
“不怎麼想。”孫亮道：“哥也不想扒你衣服呢，不過哥一天和你沒見，就老想著你，你說我同性戀了麼？”
陸少容又道：“這怎麼算？你想和漂亮的男人親嘴麼……像金毛那樣的？想和他那啥不？或者被他那啥啥？”
孫亮抓狂道：“我去你的！別這麼噁心成不？！”
“呸！和金毛那小子親嘴抱一起，你殺了我吧！”
陸少容笑了起來，道：“那你想和我親熱不？和揚揚呢？和老大呢？和柔依……喔柔依是女的。嗯哼？”
孫亮：“……”
孫亮把枕頭按在陸少容臉上要來揍，陸少容笑得肚子疼，忙不迭地躲了，解釋道：“既然覺得噁心，當然就不是同性戀。”
“你只是喜歡上某種人，其中一個和你特別親密的，恰好是男生……話說回來，我要是女的，你會泡我不？”
孫亮趴在床上，考慮良久，許久後道：“說實話，以前哥就和老大懷疑過你是女的，那時候有打過你主意……你要是女人玩男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