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宏看著自己懷中安臥的千千,心中對她的憐惜卻勝過了以往對她的渴望,他覺得現在的千千更可愛了,她安靜、溫順、柔弱、象只乖巧的小貓,不再是平時那副冷漠、孤傲的樣子。他在心中為她嘆息,是的,會有許多男人喜歡她、愛她、渴望得到她,但不會有人要她、接受她、能夠佔有她,她與眾不同,她超然而強大的內心世界使她在許多方面凌駕於男人之上,但這也正是她悲劇命運的所在,因為她畢竟是個女人,而這個社會是男人的社會,這個世界也是男人的世界。
對張宏來說,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只是他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其實,他是不知道以後千千會怎麼樣。他又看了一眼貓一樣蜷縮在他懷裡的千千。
千千閉著眼睛躺在張宏的懷裡,其實並沒有睡著。瘋狂的激情揮發了她身體內的酒精,肉體的滿足和疲倦,掩蓋不了她內心的空虛,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羞赫。這兩、三年來,她拒絕任何一個男人進入她的生活,象今天這樣,赤身裸體地和一個男人相擁相對,已經讓她覺得很難為情了。很久以來,她從未和什麼男人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她渴望過,但也知道,她不會從中得到什麼她想要的東西,男人只會讓她失望。
她不怪別人,只怪自己。怪自己對別人要求太高,怪自己對自己太過放縱,不忍心犧牲一點兒屬於自己的東西去和任何一個男人達到一種什麼程度的相對完美。自由自在的生活,擁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空間,對她來說,已經成為了生活中最為重要的原則。她不會去為任何一個男人改變這一切的!雖然她一直盼望能有這樣一個令她不惜改變的男人出現,但是,沒有!
在今天以前,千千一直認為自己是愛張宏的,但現在她才知道,這種愛,不過是對一個男人肉體的渴望。在一切成為事實以後,“愛”在她心裡消失了。
千千知道,在這個物慾氾濫、肉慾橫流的社會里,她渴望的是激情。
這一年,就這樣在千千的渴望中開始了。
蘇晴
同一個時候,蘇晴卻遇到了麻煩。
元旦那天,蘇晴在家裡等千千,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打了兩次電話,千千的母親都說早就走了不是去找你了嗎。蘇晴不敢再打了,怕千千的家裡著急。她一個人坐在那兒看電視,百無聊籟。夏河一早兒就到他奶奶家去了,說好了今天不回來,蘇晴本來打算和千千好好聊一個晚上,誰想到……
她不停地按著遙控器,電視裡畫面飛快地閃換著,她想起了老趙,這個死東西的,也不知道往家裡打個電話,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想他,平時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覺得,可他這一走,心裡還真覺得少了點兒什麼,空落落的。蘇晴有點兒煩悶,她從茶几下面找了盒煙,點著後抽了一口,嗆得咳嗽起來,她猛然想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不吸菸了。這時,電話鈴響了。
蘇晴走過去接電話,心裡想著:千千?老趙?媽媽?
可是誰也不是,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喂,是趙建國家嗎?”“是,您哪位?”“你是趙建國的什麼人?”蘇晴對這種問話的方式很反感,但她還是回答了:“我是他愛人。”“那好。我是××省××縣公安局,趙建國因為經濟問題被我們拘留了,你們必須於四日內,帶十二萬現金來贖人,如果逾期不到的話,我們就要把這個案子交上去。你聽清楚了嗎?四天內,帶十二萬來……”蘇晴懵了。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電話打錯了?是不是有人在開玩笑?正猶疑間,只聽電話裡又說:“喂,喂,你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聽見了。”蘇晴機械地回答,隨即又問:“你說你是哪兒?”“××省××縣公安局。”“那老趙,趙建國現在在哪兒?我能不能跟他說句話?”“不行,他現在在我們的拘留所裡,你們來了以後就能見到他了。”“那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我怎麼能找到你們呢?”蘇晴連忙又問。
“你到了××縣一打聽就知道了。”蘇晴還想說什麼,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蘇晴傻子般地站在原地,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驚呆了。
蘇晴清醒過來的時候,開始給老趙打電話,她先打他的手提電話,沒有開機,又呼了他,一會兒,屋子裡響起了蛐蛐般地叫聲,他沒有帶有呼機,我該怎麼辦?蘇晴茫然了。
應該找個人商量一下,可找誰呢?不能和我父母說,他們會急死的;他的家人,除了他那個七十歲的老母親,別的人我連見都沒見過,甭提找了;怎麼千千偏偏今天也不來;夏河今天也不在家,可他一個孩子,能頂什麼用;我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