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照片中是胡宗南與霍克在握手,秦進榮站在一旁當翻譯。戴笠的指頭,正指著秦進榮。
胡宗南看了一愣,他預感到出了什麼問題。但在他抬起頭來時,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驚訝之色。
“啊,他叫秦進榮。”
“您的侍從參謀?”
“不,他在軍校受訓,我召他來當翻譯。”
“那麼,那天軍事會議他也在老兄身邊當翻譯嗎?”
“是的!”
“這……”
胡宗南勃然站起:“雨農,有話不妨直說——你是不是對秦進榮有什麼懷疑?”
戴笠起身,將胡宗南接在沙發上:“老兄,何必這樣大的火氣!歸根結蒂,我們都是在為校長的事業效犬馬之勞……”
胡宗南一揮手,反將戴笠讀得倒在沙發上:“你不要自以為是校長的親信,事事拿校長作法。我胡宗南蒙校長知遇之恩,有生之年,盡是報德之時,豈能以私情而誤了校長的大事!不錯,秦進榮是我留在身邊當翻譯的,但是,儘管我用人不疑,卻也知輕重而有所防範,我命我的隨從副官和衛士暗中監視著他,在盟軍到來前夕至今,秦進榮沒有走出過司令部,甚至沒有下過辦公樓。他沒有接觸過侍從副官尤德禮以外的人,沒有使用過電話,試問,他怎麼可能洩漏軍機?”
胡宗南說得慷慨激昂,聽得三個人面面相覷。
過了半晌,胡宗南坐了下來,以緩和的口氣說:“雨農,我理解你們——幹你們這一行必須多疑。但是,也不要捕風捉影,搞得草木皆兵。所謂‘得人心者得天下’。須知要得人心,那不是做一兩件事就可以辦到的;所謂‘失人心者失天下’。而失人心就只要一兩件事就行了。我們為校長打天下,也要為校長得天下,這其中包括得人心啊。”
戴笠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