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搖搖頭,示意他繼續趕路,聽到狼嘯,恐怕沒有幾隻馬不蹄軟,幸虧我只是微雜了幾絲氣息,否則現在我該在地上啃泥了。
天已亮,路上旅人漸多。不想引人注目,只好放棄我在車頂的暢意,輕盈地翻身下了車棚頂子,坐到車伕身旁。
車伕倒是一個豪爽人,見我坐到他身旁,也沒有侷促不安。一面甩鞭,一面笑道:“看姑娘的樣子是會一些功夫的人。既然不喜歡馬車的侷促,怎麼不單買一匹好馬呢?”的
我笑道:“沒有機會學,至今仍然不會騎馬。”
車伕指了指在高空飛著的小謙和小淘,“我看姑娘很有牲畜緣,若下功夫學,肯定能騎得好。”
我笑著沒有說話。回了西域可沒有機會騎馬,如果什麼時候能有匹馬敢和狼為伍時,我再學吧!
一路西行,原本應該山水含笑,草木青翠、生機盎然的春天,卻顯得有些荒涼,時見廢棄殘破的茅屋,野草漫生的農田,我輕嘆口氣,“戰爭中苦的永遠是平民。”的
車伕的神情頗有所動,長吁口氣,“可不是嗎?前年和匈奴打了兩次仗,死了十多萬士兵,多少老婦沒了兒子,多少女子沒了夫君?大前年遭了旱災,糧食本就欠收,再加上戰爭耗費,為了湊軍費朝廷下詔可以買官職和用錢為自己贖罪,可是平頭百姓哪裡來的那些錢?花了錢的人做官,想的能是什麼,剋扣得還不是平民百姓?打仗戰死的是平民兵士,可得賞賜和封候拜將的卻永遠是那些貴人子弟。今年又打,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淒涼狀況呢?匈奴不是不該打,可這仗打得……唉!……”
一個車伕居然有這麼一番感嘆,我詫異地道:“大伯的見解令我受教。”
車伕笑道:“年紀老大,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不瞞姑娘,幼年時家境還算豐裕,也讀過幾年書,現在終年走南闖北,各種客人接觸得多,自己沿途所見,加上從一些客人那裡聽來的,信口胡說而已。”
我問道:“我在長安城裡時曾聽聞外面有人吃人的事情,可是真的?”
車伕猛甩了一鞭子,“怎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