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從最基層敗壞的,那些司機代表的就是我們公司在外的形象,你連這點都不在乎,我還用你這個人幹什麼!”
“副董事長……”聽到晚餐可能要改喝西北風,男人慌慌張張的抬起頭來。
“哇,火氣好大喔!”何繁亮這時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姐夫,你把外面搞得好像大家在排甜甜圈喔!”
江子霖一見到他,更沒來由的怒從中來。他當然知道這位大律師撥空來這裡要幹麼,天天碎碎念,都在提他最不想聽的名字。
“你——”怒氣集中於食指上,他轉向了桌前的男人。
“何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呢?”何繁亮又插嘴道,“一個月後,來檢視這些投訴的狀況,你定個目標,要改善到什麼程度他才能保留這個位子。”
江子霖看著何繁亮。這傢伙是來幹麼的?拯救這些無可救藥的員工?不過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這人再爛,坐這位子也很久了,有一定的熟悉度,若是換個新人來接掌,只伯無法短期內有效率的改善狀況。
“好,一個月,改善程度要到百分之五十。”江子霖把投訴信往男人方向扔去,“不然你就自己看著辦。”
“是!”男人抱著資料猛點頭,再感激涕零的望著何繁亮這位救世主。
“你出去順便叫大家散會,我有事要跟你們副董談。”何繁亮擺擺手,催促部門主管快溜。
“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江子霖沒好氣的念著,但是沒有阻止。
“姐夫啊……”
“請叫我江先生好嗎?何律師。”他該死的不是他姐夫很久了。
“姐夫,你真的不打算去找老姐嗎?”何繁亮死不改口。“已經兩個月了,你怎麼能夠撐這麼久啊?”
江子霖皺著眉,想找點事情做,才不會一直想到何繁鈺。
“還是你已經不愛我姐了,而且真的另結新歡?”何繁亮最擔憂的就是這點。
“什麼另結新歡?我跟小敏的事被炒得沸沸揚揚,然後呢?”江子霖斜睨著他,“小敏現在出國動手術了,我一個人在臺灣,你還有看到什麼新聞嗎?”
何繁亮搖搖頭,就是沒有,不然他來幹麼?
他曾一度猜想,或許他們這對夫妻之間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分開了對雙方都好。
問題是,他老姐那塊洗衣板竟還有空間體重下降,變成超級工作狂,而這位姐夫也不遑多讓,公司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要管,脾氣比以前糟一百倍。
“那你還愛著我姐嗎?”何繁亮溫溫的吐出幾個宇。
江子霖沒吭聲,假裝忙於手上的工作。
那天剛簽完離婚協議書,他就後悔了。
小鈺進入電梯,他佯裝倒水喝,瞧見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關閉的電梯門中,他突然想衝上去擁抱她。
他到底是哪根神經不對勁?為什麼不好好的跟小鈺說清楚,或是乾脆跟小敏解釋這樣的情況,請他來為自己說清楚?
爭什麼面子?逞什麼強?搞得自己在家心神不寧,走到哪兒都彷佛見著小鈺的幻影。雖然分開兩個月,但他不時想著她,想著關於她的點滴。
她喜歡看電視,雙腳蜷曲起來窩在沙發裡,手上一定抱著零食,看著電視咯咯地笑個不停。
她不喜歡穿拖鞋,喜歡赤著腳在大理石地板上踩來踩去,然後嫌地板不夠乾淨,要不然就是念他在臥室裡亂丟襪子。
他們的臥室都是她親自整理的,傭人不需要打掃那一塊,她總是帶著點靦腆的說,自己的房間自己清理就好,給傭人掃很奇怪,像把私生活攤給他們看一樣。
他記得她喜歡站在靠窗子的床緣,拉著棉被摺疊的樣子;他記得她清晨一頭亂髮的樣子;他也記得她在他懷裡轉醒的樣子。
即使她搬了出去,但那個家處處都有她的影子!
從房間、客廳、餐桌,甚至是廚房,她幾乎充斥在每一個空間裡。
他無法專心生活,甚至不想回家,回到那個已經殘缺的家……
“姐夫,你是男人,總不會要我姐先開口吧?”何繁亮早看出他的掙扎,“難道你真的希望李家小開把我姐追走嗎?”
一提到李正清,江子霖雙眼就跟著火一樣亮了起來。
他跟何繁鈺可以算是青梅竹馬,從以前就嚷著要娶她,即使後來常被她欺壓,還是對她情有獨鍾;甚至在她十八歲的生日宴上當眾向她求婚,不過很悽慘的被當眾拒絕。
何繁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