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於無力中攀上巔峰時,被快感弄得昏昏沉沉的尤莉卡突然背後一空。
不是形容詞,而是實際描述。柔軟的赤色大地顫抖著以她為中心裂開,彷彿她是一道在肌膚深深劃出傷口的刀尖。
她怎麼還不醒!?這個詭異的夢裡發生的破事已經夠多了吧!
不管心中怎樣惱火,她下意識抱住了身上因為剛才前後穴肉都縮著緊夾了一下,正壓著自己向兩個穴中射出精液的少年。軟而蓬亂的髮捲蹭過頸側,勒拿低頭埋在她肩上。
他們在向大地內墜落。觸目所及不是黑褐的岩層,而是蠕動的血肉。天空從四角捲曲著合起,在地平線的那頭升起另一個太陽。一雙橙色的眼睛正看著她向自己血肉內墜落,彷彿蚌心甘情願張開殼,眼睜睜看著一粒沙落入自己柔軟脆弱的身體內。
這麼說起來很嚇人,不過尤莉卡短暫驚慌後頓時反應過來是在夢裡,鬆了口氣。
“對了……”
淚水打溼她赤裸圓潤的肩頭。
“對、對不起,尤莉卡大人……”勒拿很小聲地抽噎,“明明是尤莉卡大人的夢,腦子不清醒的卻好像是我一樣——從被那隻手抓走後,我彷彿就陷入一場噩夢裡,直到又見到您才醒過來……對啊,我已經徹底變成腐蝕者了……”
這昏沉的世界終於下雨了。天空中兩顆巨大的橙色瞳孔一睜一閉,滾落雨滴的同時整個世界也隨著他的述說一明一暗。
“已經不可能了。不管我做得再好,尤莉卡大人也不會接受我了,因為我變成了世界的災害,必除的惡物……”
帝都郊外一處靜謐的莊園裡,風搖晃著樹上的蘋果,農婦在水井邊清洗晚餐的蔬菜,這家的僕人正舉起草叉為廄裡的幾匹馬填料。
值守大門的農夫揮著草帽攔在檻前:“這位小少爺,今天主人外出莊園不接待訪客,您不能進去!”
“誒,太遺憾了吧?”莓果般粉紅色短髮的少年可愛地皺起眉,像是討厭被太陽曬到,單手遮在白皙的額頭上,“體諒一下吧,大叔,我可是扔下了重傷還在說胡話的兄弟,頂著要曬死人的高溫趕到這裡——就追著那一縷驚擾人睡夢的腐蝕噁心氣味。”
“——總不可能這麼辛苦,就只是讓我走個空吧?”
就在他輕快散漫地說出那個字眼的一瞬間,氣氛改變了。
空氣停止流動,膠質般粘稠沉重。農夫、婦人、僕從、彎腰整理田地的老人、樹蔭下捉螞蟻的孩子,所有人停下動作,身體木然,毫無表情地擰過頭望向他。
“我說錯什麼了?”粉發的惡魔笑著聳了聳肩,“別這麼嚴肅嘛,大家這副表情,感覺天氣好像更熱了。呼,回去一定要向我家愛惹麻煩的大小姐要加班費才行。”
濃重的漆黑霧氣從這些以統一到驚悚地步的動作站起身,向他撲去的人身體每處可以活動的關節迸發溢位。
叄秒鐘後,梅洛踩著一地橫七豎八,流著濁黃色液體漸漸融化的屍體走向莊園深處。霧氣已經籠罩了整個莊園上空,現在沒有惱人的陽光,他可以把手放下了。很不錯。
當他散步般悠閒地走近莊園中央叄層高的小樓時,一圈面孔從身周黑霧中浮現。先是狂熱的眼瞳,再是蒼白的唇和麵孔,然後才是一具具身體。
這些人不知不覺,藉著霧氣的掩蓋收攏成一個包圍圈。
不過以少年的表情看,不如說是他一個人包圍了他們一群才對。
“這就是全部?”梅洛掃了一眼,“那樣的話只能說幸好我來得早,腐蝕的程度和人數都不算多……你們動吧,我一起上。”
可惜尤莉卡不在,沒人吐槽他的話。而且假如她在,就能認出這些面孔裡有好幾張屬於和哈洛德家來往甚密的貴族。
從黑霧最濃郁的深處,一個少年溫柔的聲音響起:“停下。”
這聲音溫和無害,但梅洛的表情卻比看到任何恐怖的東西都糟糕。
……完了,他好像無意中搞砸了一件事。
一件關乎整個世界的大事。
“還不需要您親自出手吧!”包圍梅洛的人中有一個看上去十分狂熱的腐蝕者喊道:
“——神子大人!”
這回梅洛徹底失去耐心,隨手捏碎了他的頭顱。
黑霧中走出披著蒼白長袍的少年。那長袍無比寬大,襯得他的身體單薄、細弱,他行走時卻很從容。
有著溫柔的奶油色捲髮,橙色眼瞳的少年站到他面前。
“原來如此,當時在尤莉卡